郭络罗氏只消一眼,就知道那个何焯在里面,她顿时熄了进去的心思。
“我就站在这里,”她嘴角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和爷说两句话,就走。”
看着八爷脸上自然而然流露出的歉意神情,郭络罗氏都觉得讽刺无比。
有时候,她甚至都觉得,相比于自己,何焯或许更适合坐在八福晋这个位置上。
“好,好,”胤禩觉得自己对福晋十分亏欠,因此小事上从来都是不计较的,“你说吧。”
“弘旺年纪也大了,”郭络罗氏僵硬地诉说着自己早已经练习千百遍的腹稿,“也该搬到前院去,由爷亲自教导了。”
“什、什么?”
胤禩满脸不可置信地又问了一遍:“福晋,你确实是这样想的吗?”
对于他和福晋来说,弘旺的存在,就是两个人感情存在裂缝的证明。
所以,哪怕这个儿子,是自己唯一的孩子。
胤禩也碍于福晋的面子,并没有表现出十分上心的样子。
只是很偶尔的时候,会去看望一下。
但是再多的,就没有了。
眼下,陡然听见福晋主动提出要自己教导弘旺。
胤禩只觉得,这里面不会是有什么坑,在等着自己往里跳呢吧?
“没错,”郭络罗氏却十分肯定她刚刚的说法,“毕竟是府里唯一的子嗣,日后继承贝勒府,也得有能力才行。”
此话一出,胤禩的脸色一下子就不好看了。
他嘴巴微张,却不知道说些什么。
只是沙哑地喊出了两个字:“福晋……”
却见郭络罗氏冲着外面的方向招了招手。
紧接着,她的贴身丫鬟就抱着一个小匣子快步走了过来。
“这是?”
胤禩在福晋把匣子递给自己的时候,下意识捧在了怀里。
“贝勒爷待会儿打开看看就知道了。”
郭络罗氏只留下了这句话,很快就转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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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留胤禩目光缠绵地看着她的背影,半天不曾挪动脚步。
最后还是何焯看不下去了,走到门口来。
小声说了一句:“贝勒爷,外面风大,还是先进去吧。”
胤禩这才回过神来,“嗯”了一声后,抬起脚步走进了屋内。
把手里的匣子往桌子上一放,他轻轻打开盖子,里面的东西哗啦啦全都露了出来。
“这、这是!”
何焯也被惊到了,惊呼出声后,又立马闭紧了嘴。
“福晋她……”
胤禩一脸愁苦又悲痛地看着桌面上,装满了首饰的盒子,喃喃自语道:“终究还是我辜负了她。”
养心殿里,康熙那叫一个又气又无奈。
“这个老四!”他哭笑不得地说道:“什么时候也学会这般无赖的法子了!”
听闻胤禛竟然命人,在不还银子的人府邸前面,敲锣打鼓地念着他们的欠款金额。
而且还是不间断地进行。
引得周围老百姓都去围观。
这番操作,属实是令人……有点无法接受。
“堂堂雍亲王,竟然也会用这样的手段!”
私底下,不止一个人这样腹诽道。
可是他们又不能硬碰硬,非要头铁的顶上去,说自己就是不还!
不出两天,原本敲定了主意不肯还账的大臣们,都灰溜溜的把欠的钱给补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