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念安一听,连忙睁开了眼睛,给春秋使着眼色,“瞎说什么大实话呢?”
那才不是事实!
“奴婢口误,口误。”春秋拍了自己嘴巴一下,讪笑道:“一时说错了话。”
看见主子哈欠连天的模样,她不敢耽搁,赶紧替主子擦了擦脚。
念安在她的服侍下,慢慢脱下外裳,换上了寝衣,这才安然入睡。
木兰围场里。
此时此刻一点都没有往年那种热火朝天的气氛。
十八阿哥病重,太子爷连带着其他几位阿哥被万岁爷训斥了个狗血淋头。
一个个都灰头土脸的,躲在了自己的小帐篷里不曾踏出去一步。
只有想逃却怎么也逃不掉的太子,独自一人承受了全部,被委以了“重任”。
康熙当时也是一时气愤上头,这才动手砸伤了太子。
虽说中间情绪几度变化,但是这并不妨碍他做出慈父的姿态来。
出言把太子留下,也是为了安抚他。
总不能真的走到父子离心,反目成仇的地步吧?
“太医都闲着呢,”康熙注视着一直低着头的太子,半晌叹息道:“叫他们给你开些治疗外伤的药。”
“明日蒙古的统领们就要来参加宴席了,总不能顶着这样一副尊容出去见人吧?”
只是到底心里不舒坦,说出来的话也不好听,硬邦邦的,像极了是在嫌弃。
太子连动都没有动一下,只点头称是。
见他这样,不知为何,康熙心里那股子火气愈发旺盛了。
他来回走了好几圈,最后突然阴沉下一张脸,质问道:“太子这是对朕心生怨气了?”
别看他一副气势凌人的样子,实际上背在身后的手,却在不受控制般颤抖着。
“皇阿玛,”太子缓缓抬头,额头上的伤口已经不再流血了,可是他的目光却暗沉到没有一丝光亮,“儿臣只是遵从您的吩咐办事而已。”
“这样也不行吗?”
最后一声问句,几乎轻不可闻。
好在康熙没有老到眼瞎耳聋的地步,自然是都听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