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师府内,张贵妃的兄长张恒瑞刚下值回到府中,他身形高大挺拔,面容俊秀,眼眸深邃,如一棵苍劲的青松,即便已至中年,却依旧散发着沉稳而强大的气场。他身着御林军左统领的服饰,更添几分威严。
张恒瑞走进正厅,缓缓解下身上的披风,随手自然地递给一旁早已等候着的侍从。一位婢女恭敬地端着一杯热茶走上前来,张恒瑞伸手接过茶杯,正准备坐下稍作歇息。就在这时,管家走了进来,向张恒瑞行礼道:“大爷,老爷在书房等您,请您回来后去书房一趟。”
张恒瑞闻言,忙将手中的茶盏轻轻放下。他立刻起身,大步流星地走出正厅,向书房走去。管家连忙急步跟上。张恒瑞走在回廊中,回廊的雕花栏杆在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古朴的光泽。他微微侧头,问一旁随行的管家:“张管家,你可知父亲是因何事找我?”
管家恭敬地躬身答道:“今儿宫里的秋雯姑姑来过府里。” 张恒瑞听后,眼中闪过一丝思索的光芒,想着下午翠果来找他所说的事。他了然地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他的心中暗自揣测着父亲找他的缘由,或许与宫里的妹妹有关。
不一会儿,他们来到了书房门口。管家先上前一步,站在紧闭的书房门前,微微躬身,向内禀告:“老爷,大爷来了。” 只听书房内传来一声苍劲有力的声音:“进来!” 那声音透着一种不可抗拒的威严。
管家闻言,双手轻推开门,然后侧身退步,做出一个请的动作,恭敬地说道:“大爷!” 张恒瑞微微颔首,迈步走了进去。管家识趣地关上房门,退至远处,静静地守在那里,不发出一丝声响。
书房的案桌前坐着一个发须半白的老者。他虽年近花甲,却依旧散发着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那五官立体俊毅,岁月在他的脸上刻下了深深的纹路,犹如古老的木雕,每一道纹路都诉说着他历经的沧桑与荣耀。他身上的藏青色长袍,质地精良,衬得他更加的肃穆,不怒自威。他就是张贵妃和张恒瑞的父亲张承德,现在的兵部尚书,朝廷的正三品重臣。此刻的他眉头紧锁,似在沉思着什么重大的事情。那紧蹙的眉头仿佛是两道山峰,透露出他内心的忧虑与深思。
张恒瑞大步上前,来到父亲面前,恭敬地向坐在主位上的父亲张承德行礼,声音沉稳有力:“父亲。” 张承德微微抬眸,那深邃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难以捉摸的情绪。他淡淡地说道:“回来啦!坐吧。” 张恒瑞回应道:“是,父亲。” 顺势在旁边的侧位上坐下。
“御林军中所辖事务一切还妥当吧?” 张承德慢慢的说道。
张恒瑞微微挺直脊背,恭敬地回答道:“父亲放心,我管辖内的一切事务皆在掌控之中。对于御林军内的布置也在按部就班的进行。”
张承德微微点头,眼中流露出一丝满意之色,“不可掉以轻心。如今你妹妹在后宫也是需要助力,而御林军事关重大,稍有差池,便可能引发难以预料的后果。”
张恒瑞郑重应道:“儿子明白。”
张承德沉默片刻,又道:“你可知近日宫中可有什么异常动静?”
张恒瑞思索片刻,说道:“目前宫中表面上看似平静,不过儿子听闻晋安公主那边似有一些变故。她之前在宫外遇着危险,回来后人就有些不一样了,搅和了妹妹的赏花宴。”
张承德微微眯起眼睛,“此事需密切关注,特别是她的身边人。若有可利用之机,或许能为我们带来意想不到的收获。但切记,不可轻举妄动,以免引火烧身。”
张恒瑞点头称是,“儿子会谨慎行事,随时留意宫中动态。父亲今日叫我过来,可是还有其他事?”
“嗯,确实有件事,今日你妹妹身边的秋雯来府传话,让家里帮着查下林老头的女儿被撞一事。”张承德端起茶盏轻轻吹了吹漂浮在水面上的茶叶,轻呡了一口茶,不疾不徐地说道。
张恒瑞心头一凛,忙问道:“妹妹为何要查此事?”
张承德微微抬头,看着张恒瑞道:“她是担心这事是有人是针对她故意为之。因为那个林家女子在宴会上惹你妹妹不痛快了,她怕有人以此做文章。后宫之中,一点小事都可能引发轩然大波,不得不防。她谨慎些也是好的。”
张恒瑞在心中暗暗松了口气,笑着说:“父亲,你让妹妹放心,这个跟她不会有关系。”
张承德闻言眼里精光一闪,意识到有异,将手中的茶盏放下,转头双目炯炯的看着张恒瑞,:“老大,你是不是知道什么?”语气虽缓但却暗带威严。
张恒瑞轻咳了一声,斟酌片刻才说:“我听娇玉的婢女说娇玉知道宴会上那个林倩欺辱了妹妹,妹妹很难过;娇玉很是心痛,也伤心、自责。我就想教训一下那个女子。替她们出出气!”
“荒唐!”张承德压低着声音,怒声喝斥道,“所以这件事是你安排人做的?你知不知道如果这事被查出来,对心柔的影响是多大?她现在圣眷正浓,离入中宫就差一步之遥,还有云霁......"
张恒瑞立马起身跪下,沉声说道:“父亲请放心,儿子不是鲁莽之人,此事也是经过紧密策划的,而且早就清理好了所有痕迹。”
张承德看着眼前跪着的长子,闭了闭眼睛,深深地缓了一口气,“起来吧!你确定你的尾巴都处理干净了?此事林老头闹到了陛下那里,现在陛下也知道了此事,已经下令大理寺彻查。所以万万不可有一点纰漏。”
张恒瑞闻言起身坐下,恭敬地回道:“父亲,儿子已经妥善安排下去了,大理寺会跟据引导查,此事会引向晋安公主。以陛下对晋安的宠爱,若知道此事与晋安有关,定然会想办法将其压下来。到那时,这事最终就会是找一个人替罪结案。”
张承德沉默不语,心中在不断的思量着,目前事情已经做了,也只能是尽全力去应对。不过,他也是相信大儿子的能力的。只是......“老大,你安排一下,将此事与晋安有关的事宜想办法传到林老头的耳朵里。然后告诉心柔那边想办法策反晋安的身边人,到时来个里应外合。这件事只能按到晋安的身上。”说话的语气里满是阴冷和绝决,双眼透着狠辣。
远在皇宫中正坐在秋千上悠闲荡着秋长的晋安突然感到一阵寒意,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晋安喃喃自语:“入秋了。”......
朱门金匾,石狮守护,青瓦飞檐映日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