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世子,这是从他们身上取下来的东西。”之前那个手拿玉扣的黑衣人上前,将手中的玉扣呈了上去。
那个劫匪少主子见那些玉扣,整个人瞬间像是被点燃了一般,挣扎着想上前。他的双眼瞪得极大,布满血丝,那眼中的怒火仿佛要喷射而出,将眼前的一切都焚烧殆尽。原本就被绑得严严实实的身体此刻剧烈地扭动着,像一条被困在网中的鳗鱼,妄图挣脱束缚。嘴里塞着的布团让他只能发出“呜呜”的含糊声响,但那声音里的愤怒与急切却清晰可辨。
他奋力地朝着那些玉扣的方向挪动着脚步,奈何被身后的黑衣人死死拽住,每前进一步都显得无比艰难。他心急如焚,心里清楚那些玉扣意味着什么,绝不能落入他人之手。
另一名身着暗纹黑衣的黑衣人,拽了拽绳子,喝斥道:“给小爷老实点。”
前面那个被称为世子的正是离京数日的钟楚洲,另一个便是沐子轩沐小公子。钟楚洲在武安侯他们出发之后就同老国公商议后,带上沐子轩和暗卫营一行人跟着出发了。因为他记得上一世粮草在路上被劫了,导致自己姑父最后身受重伤离世。自己既然回来了,定是要改变这一切。
他们一路上暗中跟着大军一路走来,果然到了这个地方,那群黑衣人出现了。沐子轩当时就想要冲出去,但钟楚洲制止了,一路下来,他发现这运粮队里有内鬼,所以他决定先看情况再作决定。当然,他也是想看看这武家父子到底有多大的能耐。最后眼看着武家父子快命丧当场了,他才下令出手相救。
钟楚洲接过下属手中的玉扣,摩挲着那上面的刻纹,眼角明显的弯了弯。他转头看向被绑着那人,缓缓上前,拔开那人脸上的头发,看着那张有些眼熟的面容,说道:“你是张家的人?这张脸可真像张家那位外出游历的小少爷——张振远!”
那人拼命将头扭过去,垂下来,不敢抬头。沐子轩瞪大眼睛,上前将那人的头硬掰了过来,扣住他的下巴,仔细辨认着。还别说,这五官确实是有张家人的特征,特别是那双眼睛,深邃而狭长,眼眸中透着一股与生俱来的傲气,那模样和张家那个老匹夫还真是很像。
沐子轩气由心生,好你个张家,竟然干这种事,是想害死他父亲和镇北军。怪不得这个张振远这么多年外出游历,原来是干上了劫匪的行当。他气不过,挥手就是一拳砸在张振远的脸上,张振远砰的一声被打倒在地上。
张振远脸上立马就肿了起来,他嘴巴被塞着,无法回话,只能发出 “呜呜” 的含糊声音,眼中却满是倔强与不甘,似乎并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什么,又或者是背后有着什么依仗,让他即便身处如此境地,也依旧不肯服软。
沐子轩正想再踢上几脚,被钟楚洲拉住了。钟楚洲缓声说道:“子轩,别冲动。留着他有用。”说着,他轻睨了地上的张振远一眼,眉眼弯弯的继续说道:“我倒要看看张家这次怎么脱身。”
张振远似是想到了什么,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他眼里闪过一丝死意,不料下一秒就晕了过去。钟楚洲已经猜到了他的想法,直接一手刀把他给打晕了。并出手封住了他的几大要穴。然后吩咐道,“墨青,你立刻带着他悄悄的回京把他交给祖父。”
拉着张振远的黑衣人是墨青,他迟疑了下:“那世子呢?”
“我先陪子轩先把粮草护送去镇北军,顺便等长生去探查的消息。你回去后给墨砚通下气,让他做好准备。”
“明白!”墨青领命后,将张振远用麻袋套上,打横放在马背上,他翻身上了马;随即一抖缰绳,马儿嘶鸣一声后,迈开马蹄向着京城的方向疾驰而去。
钟楚洲和其他人整顿好后,将重伤不能行走的都放在粮车上,护送着运粮车继续向北境方向去。
钟楚洲口中的长生,亦是他暗卫营中的一员,此刻正跟在一个假死逃掉的劫匪身后,这是他们故意放水的。因为钟楚洲在这群‘劫匪’出现时,他从他们作战的方式和使用的兵器就已经猜到了他们不是真正的劫匪。于是便故意留下这一活口,其他人带着张振远离开,暗中留下长生跟上。
那个‘劫匪’在前面跌跌撞撞地奔跑着,长生悄无声息的跟在后面;最后来到了一个大峡谷内,长生眼前不远处出现了一个营地,这里面的人数至少有三四千人。
他隐住身形,看着那人快要接近营地时,手腕一翻,一枚飞镖飞进了那人的后颈部,那人身形一顿,直接扑倒在地上,抽搐了几下便没有了动静。这点动静没有惊扰到前方营地里的人。
长生慢慢的退后,转身向来时的路飞速的离去。他要把这一信息马上告诉给世子爷。
其中一个身材高挺身着暗纹黑衣的黑衣人看了看官道上的现况,微微的颔首,“都清理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