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都是那个畜生出的主意,一切都是他做的,我是被他蒙骗的!”
“你相信我,我真的是被他蒙骗的……”
他父亲指着树上一个人形模样的东西痛哭流涕地说道。
只见那人已没了四肢,甚至连能分辨性别的器官也没有了。
取而代之的是那棵粗壮皂荚树的根须,刚好牢牢将他贴在树干上。
他的眼睛还在,嘴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因为有一根长长的根须从舌头上垂了出来,上面爬满了冰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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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间,有一个冰蚕不小心顺着根须爬到了那人脸上,脸上瞬间掉下一块碎冰屑般的肉皮。
那人试图挣扎却完全动弹不了,嘴里发出低沉的嗬嗬声,似十分痛苦。
没一会,皂荚树根须中流动的紫色液体又慢慢将他脸上的缺口补上。
彭婆婆抬起头冷冷地看了树上那人一眼,随后转过身去,抚摸着周围那些皂荚树缓缓踱步。
“这套说辞我也不知听过多少遍了,其实你也不必这般害怕看到我的脸,它马上就要被治好了,”
“冰蚕,大约是不用再养了,到时候该如何处置你们呢?”
“你们口口声声说养育我一场,杀了你们倒显得我有些刻薄寡情了。”
“若是留着你们,好像又没什么用处,还令我看着恶心。”
“不如,放了吧?由你们自生自灭,看能不能躲过那王爷的追杀,父亲觉得如何?”
彭婆婆的声音温柔又骇人,她父亲跪在地上既不敢抬头也不敢说话,浑身抖得如筛糠般。
他眼前的彭婆婆早已不是当初那个任由他摆布利用的阿阮了。
他还记得多年前她回到杜府的那个晚上,他正在书房小酌,手里拿着那张调令,心情极佳。
用一个没有价值的女儿换回这般大好的前程,可真是一笔划算的买卖。
他在心中暗想,幸得她被逐出侯府,幸得那肃主脸毁了。
幸得她有一张跟她娘一般美艳的脸,还被肃王爷的千金给看上了。
一切,都刚刚好。想到得意之处,不禁脱口而出
“塞翁失马,焉……”
“焉知非福。”
他正欲吟出下句,突然听到一个熟悉的柔婉女声,接着看到一张让他惊恐到极点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