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进屋时,孙老嘎达正半躺在炕头听收音机呢。
“哟,马师傅来了,来来来,上炕。”
马师傅笑了笑,提起从孙四爷那打来的五斤酒,笑道:“过年了,给你送点酒。”
“来就来呗,拿啥东西,上炕。”
孙老嘎达麻利地起身,收拾了炕桌。
此时,我仔细打量了一下孙老嘎达,年纪和马师傅不相上下,却没马师傅的精神头,再看家里,许某人才疏学浅,只能用潦草形容。
其实,师娘没来之前,马师傅家里也破,也有味,但很干净。
马师傅道:“过年了,儿子没回来呀。”
“回来啥呀,连个电话都没打。”
说着,孙老嘎达还将裤袋上面的电话盒打开了,一个老式的黄屏手机和裤袋之间还有个电话线连着。
当然,这不是电话线,是一根防盗绳。
“你瞅瞅,给我打电话的都是卖药的,那小子,我是白养了,一个电话都没有。”
马师傅安慰道:“也许先去老丈人家了,过两天该回来了。”
“回来啥回来,那王八犊子,我死了,都不一定回来给我收尸。”
这话说的马师傅没办法往下接。
马师傅捅咕我道:“给你孙大爷拜年呀。”
“孙大爷过年好。”
“哎哎,过年好。”
马师傅笑道:“我新收的徒弟,许多,这逼小子也不听话。”
此时,没有什么能比骂我更好的方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