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然说道,皇帝陛下功盖三皇五帝,疆界属民也是远超周天子,如此堪称千古一帝之人,只管修陵就是,有何比之参照周天子陵寝规制之必要,即便是不管不顾周天子陵寝规制,也是无可厚非。
赵高说道,皇帝陛下比之周天子陵寝规制,便是有意遵循参照周天子陵寝规制,也是为自己陵寝找一出处,绝非无端臆造陵寝,皇帝陛下此意很是明显,大秦乃偏安一隅之诸侯,早先遵从周礼,又奋起征灭六国,一统周朝基业而来。
皇帝陛下王陵如此修造,可见皇帝陛下也是煞费苦心,既要循周天子之例,又要彰显千古一帝之伟业。正因如此,才是让王陵监造尉督造尉为难,比之参照周天子陵寝规制,就是做前无古人之事,尺度礼法无例可循,只能事事奏报皇帝陛下,还要奏禀修造出处。
皇帝陛下王陵这是要修造成绝无仅有,彪炳千古之王陵,王陵监造尉督造尉两人再是能干,驾驭修造这等千古难遇之王陵,也是穷尽心思,只能从天下广招王陵修造匠人,集全天下修造匠人之灵光,取悦皇帝陛下所想之王陵。
赵然听完兄长赵高之言,这才知道皇帝陛下为修造王陵之事这般费心,竟是有这许多顾忌在里面,感慨万千地说道,皇帝陛下为王陵一事这般上心,让我这一介凡夫无从理解。
赵高说道,皇帝陛下为王陵修造上心,并非毫无缘由,之前周天子乃至各国大王诸侯,无不在王陵修造上大费周章,皆是有保佑后世安顺,期盼自家基业千古之意。
皇帝陛下如今一统天下,其修造王陵更是要远避不详之物,可这解读阴阳之说,各有千秋,王陵监造尉督造尉也是不敢擅自做主,硬是召集天下诸多术士,才勉强有了王陵修造之图集。
赵然听完兄长赵高之言,满眼崇敬感慨地说道,小弟今日算是长了见识,兄长平日里遍读百家之书,原来就是准备为今日之事所用。
兄长如今已能揣测皇帝陛下之心意,那兄长服侍皇帝陛下之时,不就能顺其心意而为之,博取皇帝陛下之欢颜。
赵高听到弟弟赵然如此恭维自己,也是觉着言之太过,摇手说道,小弟言过了,为兄只是对皇帝陛下之言,逐字逐句推敲,对皇帝陛下在意之事,有所多想而已。若说是揣测透皇帝陛下之心思,为兄比之丞相李斯,还差之甚远。
赵然很少听兄长夸赞朝中众臣,尤其是丞相李斯,好奇地说道,兄长今日之言,好生奇怪。兄长平日里很少有自负之言,却也未对朝中哪位众臣有过太高褒义之词。今日为何脱口对丞相李斯有所夸赞,莫非丞相李斯有何让兄长惊异之事。
赵高说道,为兄在丞相李斯面前,怕只算得偶有灵光一现,若论揣测皇帝陛下心思,为兄怕连丞相李斯一半缜密心思都不及。
赵然问道兄长为何这般过谦,丞相李斯确实有过人之处,可兄长从一车马坊中车府令,到如今代行誊写诏令,出巡必带近身随从,信赖不比丞相李斯差。
赵然说道,皇帝陛下功盖三皇五帝,疆界属民也是远超周天子,如此堪称千古一帝之人,只管修陵就是,有何比之参照周天子陵寝规制之必要,即便是不管不顾周天子陵寝规制,也是无可厚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