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手想了一下,缓缓地说道,公子先勿要急躁,这王陵监造尉也是一时气性上头,才与昭阳公主翻脸,等气头过了,也未必会一直与昭阳公主彻底交恶。
王陵监造尉年事已高,公子何不备些滋养之物,给王陵监造尉送去,就说是代昭阳公主前来赔罪,先去探望一下王陵监造尉,看看王陵监造尉如何感想再议。
张良一想到要去给王陵监造尉那个倔老头赔罪,立时就有些头大,王陵监造尉那个执拗老头,自己一直是陪着千般小心,老头对他还算客气。
可张良在王陵工地是见识过王陵监造尉的霸气,王陵工地一众官员与之相谈之时,无不胆战心惊,生怕惹恼这个倔老头。
张良一想到自己要去给王陵监造尉当面赔罪,心里就有些怯场,王陵监造尉秉性执拗,气性极大,让昭阳公主得罪之后,自己出面赔罪也很有可能会被当场斥责出来。
张良倒也不是担心被当场喊骂出来,这点委屈他还是能忍住,他更在意的是被王陵监造尉轰出来,今后怕是再难前去拜会。
可张良也知王陵监造尉必须交好,王陵工地陶俑颜料采买必经此人之手,无论如何也是绕不过去。
玉手见张良面露难色,也猜到王陵监造尉定是油盐不进之人,仓促上门还会适得其反。若是换做常人,以张良平日里的做派,早就带着礼物登门赔罪去了。
玉手试探性地说道,既然公子不好登门,何不让小女子前去一试。趁着王陵监造尉不在府中之时,小女子带些滋养之物前去,就说是昭阳公主念王陵监造尉年事已高,还长时在王陵苦劳,特从远地带回些滋养之物,让王陵监造尉食补之用。
想那王陵监造尉家人,见小女子以昭阳公主之名拜会,也不好拒见,何况小女子是以昭阳公主尊老之名,前去拜会年事已高的王陵监造尉,王陵监造尉气性再大,知道后也不好发作。
张良听玉手要去王陵监造尉家送礼,心头一舒,玉手是小女子之身,以昭阳公主之名前去上门拜会,王陵监造尉家人不好拒收,加之又是以尊老之名送滋补之物,王陵监造尉家人怎好拒之门外。
张良思想片刻,一拍大腿说道,娘子之计甚好,以尊老之由,借昭阳公主之名送滋补之物,就算王陵监造尉知晓家人收下,也不好退回。
玉手一看张良对自己的想法很是赞同,已不见眉头紧锁,这才小心地问道,公子,若那王陵监造尉家人不收礼物,又当如何。
张良不假思索地回道,那就再去拜访,直到王陵监造尉收下为止。这陶俑颜料采买之事,事关今后能否搭救父兄逃出王陵,务必要与此人交好。任他王陵监造尉再是心硬似铁,吾也要将其暖化。
张良听玉手劝慰自己,也只能苦笑一声,说道,王陵监造尉可是非比寻常,此人乃是嬴氏族中长者,即便是当今秦国皇帝都敢顶撞。昭阳公主惹恼此人,我等如何再去找此人说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