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也不难,只是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我们须徐徐图之。”
傍晚时分,沈府东厢房寝房,清冷寂静。
推开虚掩着的房门,苏汐月便看到了那个让她日思夜想的女人。
简陋的卧榻上,阮雪玉面色如纸,干涸的唇瓣时不时的蠕动几下,听不清在呢喃些什么。
“母亲!”
苏汐月扑过去,拉着她的手低声轻唤。
徐令仪则是颤抖着跪在榻旁痛哭失声。
今日这沈府好生安静,明知她要回来,竟然无人出门迎接。
管家说沈将军和沈夫人刚去了南疆,府里暂时由沈安禾掌家,可她却连沈安禾的影子都没看到。
案几上堆积着厚厚的一层灰尘,就连那干涸的汤药碗里,也黑黢黢的,像是许久都没用过了。
在东厢房伺候的下人,也不知道都跑到哪里去了,连个人影都看不到。
可见阮雪玉这些时日在沈府的境遇有多凄凉。
“贵人,二夫人似是中毒了。”
安瑞祥是这次苏汐月特地求了夜景湛,带回沈府来的。
听到他这般说,苏汐月身子一颤,差点没摔在地上。
徐令仪赶忙搀扶着她在榻边坐定。
“不是说病重吗?为何会中毒?”
她原本想着将阮雪玉和苏墨尘救出皇宫,他们便安全了,就算在沈府会受些委屈,也大抵是没有生命危险的。
却没想到,阮雪玉还是落到了这么凄凉的境地。
到底是谁要害母亲?难道凌绮罗的手能伸到沈府不成?
“二夫人久病不愈,又中了毒。”
“这脉象沉涩而细,如丝缕之弱,似有若无,脉象极为凶险,恐有性命之虞啊!”
苏汐月玉手紧紧的攥着榻边,微微颤抖着,喉间不停的做着吞咽的动作。
“母亲……可还……有救?”
安瑞祥起身,满脸歉疚的躬身。
“奴才没有把握,若是师父能来,可能会稳些。”
苏汐月微微舒口气,忽的想起了什么似的,冲出门外。
大门前的回廊内,管家依旧靠在回廊里打着盹。
听到苏汐月的脚步声,他赶忙起身,毕恭毕敬的低下身子。
“丽贵人,您还有何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