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望渝熟悉他所有表情,知道他现在这个样子是怒到了极点,以为是自己出来时间长了点,让他等久了,下意识想道歉,“对不起,我...”
“谁打的?”
陆彦翀冷眼扫过裴望渝全身上下,目光似狠戾的鹰隼,锋芒锐利,声音更是冷如冰刃。
眸子一眯,发现了细白脚踝跟脖间不同寻常的红润,再看恨不得将头埋进胸里的人,陆彦翀一瞬怒火冲天,“他碰你了?”
裴望渝摇头,“没有。”
这两个字陆彦翀有自己的理解,没有就是有,没说话,径直转身往外走。
裴望渝看不见他的表情,也能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暴戾,不会觉得他是想给自己报仇,但一定是要去找程京南算账。
他误会了。
裴望渝怕事情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忙不迭追了出去,“他真的没有碰我,是其他人。”
走至客厅的陆彦翀听到这话停了下来。
这话歧义很大,不等他问,裴望渝赶紧解释,管不上逻辑不逻辑的,将别墅里发生的事情笼统讲了一遍,最后,她压低声音,“我没让人碰我。”
蓦地,陆彦翀的心像是被人给了一拳,沉闷的痛感随之蔓延,两人一前一后站着,良久,他转过身看她。
走廊的射灯打在裴望渝身上,她穿着他的黑色衬衫,将将遮住大腿根部,齐胸的头发发梢还滴着水,在衣服上氤出一滩水迹,两只手自然下垂,拇指不断掐着食指。
陆彦翀胸口一滞,两步上前将人揽进怀里。
结实的胸膛撞得裴望渝鼻尖发痛,他不知道从哪儿赶回来的,身上除了乌木沉香味道,还有淡淡的风尘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