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彦翀听到这话,眸子缩了下,裴望渝性子软吗?
那可不见得, 看上去柔柔弱弱的样子,不像面前的女人这么刚烈,但她惯会用软刀子,她所有的妥协全都裹满了刺,无声无息扎的人鲜血汩汩。
睨着笑意吟吟的女人,陆彦翀心底涌起一股无名火,调侃可以,但他见不得女人这么开心,“赵简蕊,明天陆林栖也会去,你说我要是当着姓左的面叫你一声大嫂,这账她会算在谁头上?”
话罢,陆彦翀老神在在看着女人,果然,笑声戛然而止,笑容僵在脸上,周围杀气腾腾。
赵简蕊咬牙切齿,“陆彦翀,你到底是个什么品种的狗,能讨人嫌成这样?”
说完,赵简蕊留下一记嫌恶眼神,起身出门。
陆彦翀哼了声,心里舒快了两分。
等到门关上,外面的嘈杂重新被隔绝,陆彦翀耳边回荡着赵简蕊刚才的言语,脑海里浮现一张死气沉沉的脸,记不清是多久以前,那张脸上也曾漾着明媚的笑颜。
他用了三年的时间,亲手把那个笑着叫他哥哥的小朋友,变成了行尸走肉般的木偶,他报复了裴励城,可他却第一次觉得不那么痛快。
陆彦翀在办公室坐了很久,桌上的酒瓶空了大半,杯中最后一口酒入喉,阿淮推门而入。
“刚收到消息,柏老头回南亚了。”
陆彦翀神色自如,半晌才出声道:“裴望渝身边的人全部撤走,留个司机就行。”
闻言,阿淮顿了下,“你还是觉得她会悄悄走?”
陆彦翀弹了弹烟灰,说的漫不经心,“一个口口声声说受够了的人,先去了深野,现在不吵不闹在公司上班,你说她是真的看清了现实,还是刻意降低我的警惕,酝酿一场大动静?你觉得裴望渝那小东西有这么听话?”
阿淮也有怀疑,只是没有陆彦翀这么笃定,“会不会是我们想多了,你让她去看了裴励城,她应该不会再闹什么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