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时间汇报,他短暂权衡,上了三楼主卧,左千行还在睡梦中,他不会想到会有人有这样的本事,悄无声息潜入他层层封锁的家里,除了翻滚如浪的杀意,面无表情掏出匕首,刀起刀落,精准找准关节骨缝,连一丝卡顿都没有,就给他的脑袋搬了家。
陆彦翀给了他喘息的机会,这下好了,彻底不用再喘了...
尤礼完成任务,悄然融入黑暗,跟夜色巧妙融为一体,陆彦翀得知陆林栖跟左曼消失,好似一点也不意外,被陆济辉教养了这么多年,要是连这点本事都没有,他倒要怀疑怀疑,这些年,陆林栖在陆济辉身上都学到了些什么。
只是...
如果陆济辉知道,他从小养大的狼崽子,反过头来咬他一口,那场面,陆彦翀想想都觉得痛快。
陆彦翀赶回曼莱时,天色还未大亮,车驶入檀云山,他很快发现了不对劲,不多时,尤礼的电话打来,证实了他的预感。
“翀哥,热成像搜索不到山上的暗哨,像被人清理过,现在山上一个人也没有。”
意料之中,陆彦翀面色淡淡,“慌什么,做好你自己的事。”
阿锦在北州,赵聿负责外围,阿淮也不在,翀哥不要他跟,就这么单枪匹马杀过去,尤礼还是冒出几分担心。
可陆彦翀很淡定,甚至是期待,尤礼闭上嘴,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以便接应。
像是知道陆彦翀会来,别墅铁门早已打开多时,客厅里只有陆济辉一人,带着久居上位的气场,淡淡看向儿子,“来了。”
陆彦翀慢条斯理走到陆济辉的下手位坐下,摸出烟盒自顾自点了一根,“等我?”
陆济辉爬满皱纹的眼角很轻地弯了下,“有点本事,这几年我原以为你长的只有脾气,没想到性子倒也让我刮目相看,要不是医院那边出事,你马上就让人杀了左千行,我还以为这场戏还得再唱个三五载。”
“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围了我这檀云山,不愧是我陆济辉的儿子,够种。”
陆彦翀穿了件黑灰水墨花纹衬衫,裴望渝给他挑的,头发剪短了些,刘海自然垂下,痞了何止一点。
他的五官其实更像秦安婷,可身上那股气场,又像极了陆济辉,不笑的时候散发出来的冷,足以让人望而却步,可他一笑,要么让人如沐春风酥麻了,要么就是毛骨悚然,让人怕到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