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聿满是不屑地说:“你算个男人,就是不知道你妹妹能不能像你一样抗住这些痛不欲生的法子。”
果不其然,裴励城在赵聿话音落下之后,如同将死之人回光返照一般,蓦地睁开了眼。
可他说不出话,只能用尽全力瞪着赵聿,然赵聿只留下一个极为轻蔑的眼神,转身离开。
打那时候起,裴励城的心就被悬在了半空,但他不敢露出一丝一毫的担忧,日复一日地在变着法的折磨里扮着哑巴。
他在赌,赌陆彦翀不会如此没有人性,能保留一星半点的理智,更赌那位受他嘱托的老友,能尽快将妹妹带离炼狱。
对于妹妹,他是愧疚的,很愧疚....
温柔摩挲着裴望渝的手背,裴励城哑着声音说,“你最近怎么样?”
裴望渝不想哥哥心里负担太重,佯装轻松回,“还行,能吃能睡,挺好的。”
裴励城又怎能不知妹妹是想让他放心,笑了笑,“身体健康,心情也要漂亮,我们小渝笑起来最乖了。”
本是寻常兄妹间最平常的话,落在此刻这对兄妹身上,就是说不尽言不明的痛。
裴望渝刚刚关上的泪腺再次失控,眼泪坠落的刹那她忙不迭垂下头,不让哥哥看到她眼底的委屈。
裴励城看破不戳破,轻轻抱住她,下巴掠过她耳边,用小到近乎气音的声音传递信息,“什么事都别问,等着鸣飏联系你。”
话罢,他抬手在裴望渝头上轻揉,声音放大,“别担心哥哥,你好好的哥哥才能放心。”
余光瞥见屋外站着的尤金,裴望渝很快敛起了眸中的震惊,那些个想问的话被她极快地锁进了心里,不轻不重地点点头。
兄妹俩聊起一些无关紧要的家常,裴望渝拢共没在小院待多久裴励城就让她回去。
送她到门口,裴望渝依依不舍看向哥哥,“哥,不管发生什么,一定要活下去。”
裴励城喉结滚动,轻笑着点头,“要照顾好自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