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婧晗比她先到,生拉硬拽把阳仔从出租屋里拽出来,毫无卡顿地输出了近一个小时,裴望渝来了,她情绪也能稍微控制一些。
听到这话,阳仔又默默低下头,裴望渝瞪着眼睛无语又心疼,“到底怎么回事?”
肖婧晗见阳仔不说话,忍着脾气冲他说,“望仔问你话,别当哑巴。”
桌上的白粥咕噜咕噜,阳仔的沉默震耳欲聋。
裴望渝没耐心跟他耗,偏头看肖婧晗,“你说。”
瞅着阳仔这副颇有几分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肖婧晗眼里的火星子又有爆发的趋势。
“他!”肖婧晗指着阳仔,“去年挣了八十万,住的是狗都嫌的地下室,一天吃一顿,一顿不超过十块钱,二十四小时,只睡三小时,你看他那眼窝,比我家十年老锅底还黑,我刚才去他住的地方,全部家当加起来就是一张不知道从哪儿捡的人家不要的木板床,连个枕头都没有!”
肖婧晗说着,蓦地哽住,调整了情绪,“我就好奇了,你这三年没猝死,你家祖宗在下面得磕多少头!”
裴望渝听得头皮发麻,不可置信看着垂眸不语的阳仔,“你欠高利贷了?”
“欠个屁!”
肖婧晗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碗碟发出清脆的响声。
阳仔也被吓得一震,缓缓抬头,“你像骂孙子似的骂了我一小时,歇会儿成吗?”
沙哑的嗓音跟他的眼眸一样浑浊。
裴望渝听得心里特不是滋味儿,安抚好肖婧晗,她轻声问道,“阳仔,你遇到什么事儿说出来我们一起解决,你这样不声不响消失,我跟小晗且不论,小昂就剩下你一个哥,你连他都不联系,你走的时候他还没毕业,你让他一个人在北州怎么办?”
昔日俊朗的面容不复,可从标致的五官不难看出没被蹉跎前,阳仔那张脸也足够惊艳众人。
他看向满脸担忧的裴望渝,“望仔,我...”
“你什么你!”肖婧晗气极,“别说那种你有苦衷的屁话,你的苦衷我来这儿之前已经查清楚了,今天你要不跟我俩走,你迟早得把命交代在这儿!”
肖婧晗压不住的火大,裴望渝怕她给阳仔吓傻了,瞪了她一眼,“你收收你的脾气,别打岔,让他说。”
“从见面到现在,他一句话都没说,你还想听他说?”
裴望渝蹙眉,“那你就挑重点说,暂且忽略过程,起码让我明白他是因为什么才变成现在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