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的人身穿白色休闲装干净清爽,身材丰润许多,眉骨间原先的俊朗恢复往昔。
再见裴励城,他的气色比上次更好,陆彦翀没有再折磨他,把他从基地带到这儿,更像是让他回来休养的。
只是这院子里无聊得很,每天除了一日三餐,睡觉上厕所,剩下的时间他都坐在院子里的椅子上,要么望天,要么看鱼,没人跟他说话,也无从知道外界的消息。
这样的日子其实已经不是无聊,更像变相的折磨。
但凡精神内核没那么稳的人,用不了几天就会被逼疯,更别说他还要时刻揪心妹妹的情况。
裴励城听到动静有了心理准备,这会儿是早上十点,正常不会有人往这儿走,不会听到木门的吱呀声,除了陆彦翀。
余光瞥见了那双被裤管包裹的长腿,他没反应,仍看着缸里的几尾金鱼发呆,压根儿没把走进来的陆彦翀放在眼里。
又聋又瞎还装哑巴!
陆彦翀想到先前裴望渝的样子,兄妹俩连神情都如出一辙。
气笑了,踢了脚水缸,水面泛起涟漪,鱼儿吓得四处逃窜。
裴励城还是不为所动,大有一副要杀要剐看你心情的架势。
齐鸣飏刚开始不知道陆彦翀要带他去哪儿,反正落到陆彦翀手上,他也没想过自己会有什么好下场。
当初裴家出事前他就提交了辞职报告,说是他那在国外办画展的爹出了车祸。
正常来说三人相识近十年,公司当时的发展前景很好,他就算是去国外照顾他爸,也用不着辞职,随时可以回来,再一个,他也不是床前尽孝那一挂的。
他爹看他一眼都嫌烦。
正因为三人关系好,当初裴家出事时,他连面都没露,也很让人怀疑,后来秦安婷出事,他就彻底没了音讯。
这些外人都会怀疑的点,陆彦翀不可能想不到,唯一的可能就是,当初的事,他是知情者。
飞机落地,他看着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只孤零零一栋房子,立马想到了陆彦翀是带他来见裴励城。
但他又不太相信,毕竟陆彦翀跟当年比,就是个疯子,更是个禽兽。
进了门,看到那个坐在椅子上背朝门口的人,齐鸣飏一瞬屏住呼吸,到底是十多年的兄弟,他一眼认出了裴励城。
“励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