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真的还是假的?”一向稳重的男人不由得自言自语了一句,眼里的怀疑随着吃惊转到半信半疑。
李彪抱着胳膊看了一眼身后即使在这个程度还不是很信任他们的男人,王朔个子很高站的笔直看上去中规中矩。李彪虽然觉得他一开始态度不好,但还是能看出来他是个好警察,于是好心解释了一句:“半真半假,这叫回溯阵可以让人回到案发现场,当然要恶鬼足够凶阴气足够重才行!”
他这边话音刚落,那几个工人已经哼着小曲出来了。最先出来的是一个比较年轻的工人,皮肤因为长期干工地在太阳底下暴晒有些黢黑。
但经过这一会他就没有那么迷糊了,年轻工人无所事事的站在厕所门口靠近台阶位置。厕所里面应该有一个属于和他关系很好的老工人,老工人为了怕小辈害怕一直在里面大声说着话。
幽黄的灯光下,本来站着的年轻人蹲坐在台阶上,或许是因为太无聊的原因,年轻人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一个有些破旧的本子。视力极好的陈玄在泛黄的纸张上看见了用铅笔记得数字,年轻人应该没有什么学历,但即使是这样他还是在自己小账本上记下了自己的花销和进账。
本来对死亡已经见多识广的陈玄看到这一幕,忽然有了一些悲凉的感觉,漂亮的眸子里带着些许无奈。
年轻人背影有些单薄,因为在算着东西所以不免弓着背,想要在这昏暗的灯光下看得更清楚一点。
这时,一旁的王朔幽幽开了口:“他是第一个死者,半真半假我能救下他吗?”
话音未落还是只有水泥得天花板上一个只有半截身子的男鬼从里面冒了出来,他以一种诡异得姿势从上面十分迅速得用双手爬了下来。目标正是下面弓着身子计算自己这几天能赚多少的年轻人,男鬼面目狰狞得爬到了年轻人身边,伸出血淋淋的双手对着年轻人猛地一推。
年轻人本来就坐在有些陡峭的水泥台阶上,再加上弓着身子就那么一脸错愕的被推了下去。陈玄几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一旁控制不住自己救人心切的王朔直接扑了过去,想伸出手把那个和自己弟弟差不多大的年轻人拉上来。
可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是,在马上就要抓住年轻人因为长期干工地有些粗糙的手时,他那修长骨节分明的手却径直穿过年轻人张开的手掌。
王朔俊脸上的表情从震惊到错愕,整个人因为身体过于前倾有些重心不稳。在眼睁睁看着那个生命鲜活的年轻人整个人倒进钢筋里,那顿时被穿透的身体和连痛都喊不出来大张得嘴巴。
他反应极快扭动着自己细韧得腰部把重力往身后靠,将自己的身体往楼梯墙面靠去。年轻人的身体像是筛子一样,无数得钢筋从他大腿和腹部以及胳膊处穿透而过。
按理来说那些钢筋不算尖,人从这个高度跌落下来不可能被穿透,陈玄可以肯定那只鬼做了什么手脚。
通红的血就像是不要钱一样从年轻人身体被穿透得地方涌了出来,站在上面得李彪叹了一口气,好心提醒道:“没用的,这不算真正意义上的时光倒流,只能说是我们的灵魂回到了这个时空,我们挽救不了任何人。”
王朔抬了抬头,他锐利得五官在有些昏黄得灯光下显得有些模糊不清,温暖的灯光把他五官得锐气磨去了不少,看上去比之前好相处不少。
王朔没有说话他只是低着头,脸上的神色晦暗不明。其他人也没有开口劝解毕竟这种惨案发生在眼前,就算知道不是真实也还是想试上救那么一救。
他们第一次经历这种事情的时候也是一样,所以不会阻止别人试图救人的想法,总是要明白有些事情是挽回不了的。
在年轻人死后不久,工人陆陆续续都出来了,但他们就像是遗忘了关于年轻工人的存在一样。一个接着一个蹲在台阶上等着别得工人出来,然后开始重复被厉鬼以同样的方式推下去。
王朔像是不相信发生的一切会不能挽救一样,拼命得试图阻止工人又或者想以别的办法拯救他们,但无论怎么阻止但还是眼睁睁看见那七个工人死在他面前。
到最后王朔的短袖已经被汗水打透,露出了精壮得肌肉线条他有些无力得瘫坐在台阶上。大口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凌厉得五官上满是无可奈何,鼻尖甚至还有着汗珠。
在发生这一切的时候,抱着爸爸大腿的白兔眼睛再次被温暖的大手挡住。很快尸体开始消失,而本来看不见什么的王朔忽然和面前倒挂着的厉鬼对上了眼睛。
那是一张过于吓人的脸,没有眉毛鼻子是肉瘤皮肤呈现灰白色。王朔的眼睛和它平视着,燕如玉第一个发现了不对劲,他冷静得提醒着男人:“屏住呼吸,不要让他发现你。”
虽然王朔是个身经百战的刑警,但他是个唯物主义平时连个鬼片都不屑看。虽然有时候见到的尸体是很吓人,但也没有经历过和一张恐怖得脸眼对眼面对面得场景。
但好在他只是愣了一下,听着他最不屑一顾得道士提醒话语,然后老老实实屏住了呼吸。李彪显然也觉得不对劲,他有些惊恐得看着面前一幕。
不止是那个只有半个身体的鬼发现了生人气息,天花板上不知道什么时候传来小孩的笑声。那声音在这空旷得环境里有些过于阴森,随着那奇怪笑声得响起,一个不大点得孩子猛得出现在王朔脚边的位置。
陈玄他们跟着声音的方向走到了二楼楼梯转角得位置,果然几个穿着短袖短裤哈欠连天的中年男人走了上来。走在最后面的王朔整个人几乎要僵住了,他愣了一下确定了那几个人和案卷上的人脸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