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腊月,凌央的生辰也近了。
霍晚绛难以想象,她居然从他十七岁一路陪他走到了他的二十二岁。
尽管错过了凌央过去的十七年,但她和凌央还有无数个以后呀。
霍晚绛每每想到这儿,便不觉得长安的冬冷了。
他的生日,她要送他一份最大的惊喜。
连她自己也没想到竟有能开口说话的一日,她瞒着他练习说话了三年多,终于能在今日正午时说出失语后第一个字。
文,文玉的文。
霍晚绛觉得自己的声音太过陌生,又庆幸比她想象中好听很多,也许渐渐地她就能习惯了。
文玉,她练习他的名字千千万万遍,就待他生辰夜。
但是自从凌央和她一起从通天观回宫,他就变得有些奇怪。
他来椒房殿的次数一次比一次少,一次比一次短,反而听殿中的姒萱说,他常去临华殿,在那儿待的时间一次比一次长。
霍晚绛知道这是必然要发生的事,她起先还是会难过,他也不多解释,可她能理解他。
她不怪凌央。
叔父还把控着朝政大权,他又把霍素持迎进了宫,年关将至,他总不能冷落了霍素持,不然面子上谁也过不去。
她比任何人都要信凌央,就凭他从前待自己那些,她绝不会轻易动摇对他的信任。
窗外大雪纷飞,似风吹柳絮。
霍晚绛对光而坐,给手中的鹿皮手套做最后收尾。
这是她亲手给凌央缝制的手套,她怕他冷,连奏折都批阅不动。偶尔在宫中遇到云颂等人时,她听他们说过,凌央的奏折每日都堆得有一人高。
他是个好君王。
“娘娘,这副手套您要送去无极殿么?奴现在就可以安排人过去。”
阮娘看着手套问她。
霍晚绛摇头,她看向殿外的天,凌央今日一整天都没来椒房殿,应是政事绊住了脚。但这会儿,她估摸着他应当是批阅完奏折了,兴许正在赶来椒房殿的路上。
至少每晚歇在椒房殿,是他雷打不动的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