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不是没处理过类似的事。

但是现在的场面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随着Cassie的癫狂动作，那些狂欢乱舞妖魔交欢的游民，忽然停下当即动作，眼神直勾勾冷漠地，身体僵硬地移动着身子，集体慢慢靠近包围。

就像是中了蛊毒和号召，眼神里完全没有一丝人性的光辉和理智，方才奇艺开朗的笑容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阴郁极致的冷脸，就像地狱里捞出来的鬼魂死侍。

一个个的，还全都是裸体一丝不挂。

不知是William刑警小队，还是顾缚卿的退役特种兵保镖，有人慌乱中开了枪，打中了某个行尸走肉的流民。

被射中的人流着血倒下了，一直踌躇着死不瞑目，而其他的游民们像是无所触动似的，继续缓慢而迫近着。

就像是丧尸临城，不过比丧尸好的是，这群人能被一枪打死。

有些事就是这样，一旦有人开了头，事情就像炸鞭炮一样噼里啪啦地烧起来了，凌天明耳边的枪声开始鳞次栉比地突突突。

有鲜血还溅到了凌天明的脸上，在最近一个倒下的流民眼睛里，凌天明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和枪支打击的火花。

那双眼睛里流露着极致的悲伤和茫然，像是突然醒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被一钉贯穿的梦魇者。

梦魇从梦幻来到了现实，最后那双眼睛慢慢变得混浊失去了明亮，也失去了焦点，变得毫无生机，一动不动，那人的嘴角还带着一丝奇异的笑，他终于解脱了。

事情和记忆都变得混乱和嘈杂，凌天明最后只模模糊糊的记得，天上有直升机在飞，枪声一直在响，他和昏迷的顾缚卿都被带上了某架直升机。

在往下眺望的一瞥里，凌天明看到的是漫天的火光，那是某架喷射机在扫着火焰，行尸走肉的流民们身上都被火光覆盖，一个接着一个倒下。

在现实巨大的冲击下，凌天明也昏了过去。

睡了一天一夜后醒来，那些记忆就像是一场梦，Cassie被国际法庭收监了，而顾缚卿依旧昏迷不醒。

至于那处边境线的贫民窟，对外宣布是，某架军用直升机与空中飞鸟意外相撞，坠毁造成事故，国际安理会表示沉重哀悼。

虽然这群人无名无姓，甚至没有国籍和人类身份，但是人道主义者，依旧为他们颂歌，希望他们的灵魂能够得到安息。

"可是凌音，明明不是这样的，没有一个人相信我……"

凌天明回忆到这，被撕裂的痛苦又茫然，所有人全都否认，守口如瓶，对此讳莫如深，就像是只有他一个人经历的一场梦，其他人都不记得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