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之子们连忙低头跪下，向露娜请安磕头。

“你们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绽放，我们走。”露娜率先掉头，魔法悬空书籍在眼前，沿着渭河岸边，踏过突出的棕色岩石，午夜绽放并排走在露娜右侧，心情忐忑。似乎是万马之上，一马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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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到哪都跟着我，我已经十六岁了，不需要你保护了。”午夜绽放不满的说道。

露娜用魔法拿起棕色法袍给他披上，“你不能以普通形象出现在夜之子面前，我来给你送上权利的象征。”午夜绽放刚才的喜悦之情烟消云散，他挥动右蹄拿开法袍，主要是，穿上就展示不出碧蓝鬃毛了。那家的雌性夜之子似乎迷上了他的英俊。

“是权利的枷锁，说吧，你又想让我搞什么。”午夜绽放说道。

“我们不用再讨论你的身份问题了。你的十五岁，特别的前程似锦。这本书夜之子怎么会有？”露娜快速游览数书籍内容，只有夜骐会生产书信纸做标线装订。

“露娜，你的夜之子送我一本书罢了，你用不着再上纲上线的。”

“他们家里有十几本像这样的书，你吃饭的时候，我去他们家里偷瞄一圈，到处都是夜骐送的机械玩意。这家夜之子身份特殊。”露娜补充道，随后快速翻页，一分钟内扫清书中所讲，“你猜这本书在讲什么？一个普通夜之子家庭都有渠道获取这种书，你身为君主不想好好调查吗？”

“就是讲家庭和睦的，那夜之子亲口跟我说的。你这是在鸡蛋里挑骨头，梦魇之月。”

露娜抿着嘴回应他，“不挑骨头还做什么统治者？这本书是把分封制包装美化了，依靠血统能强化统治。”前方是一处小瀑布，露娜停下继续说道，“我给你举个书中的例子。关于一个夜骐家庭，父亲是做棉布贸易的。他会安排儿子去动用自己马脉圈去联络所谓的买家完成牵线搭桥的目的；因为父子通常对事情处理态度有相同点，所以父亲会完成交易过程，有女儿的话，就让她统计交易金额，没有就是妻子完成。这样做家族产业，血缘关系保障贸易过程畅通无阻，念着对企业熟悉程度，也能父传子，把产业继承下去。”

午夜绽放不以为然，“露娜，这和分封制有什么关系？不就是一个家庭内做生意？”

“他想让夜之子懂得，血缘关系是生活之道，如果获取这样的书籍那么容易的话，发布这书的夜骐家族完全可以拉夜之子参与内务，怎么和你说呢，这叫传教，细致入微。潜移默化下，分封制度本身就是靠夜骐家族血脉相传，交接统治权。结果你我都看到了，还没到第三代，利益就导致其崩塌了。”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露娜，你从我十岁开始就摆布我。”午夜绽放停下，穿着梦魇铠甲面对露娜，“我一直把你当做救命恩马，事事尊重你的意愿，我发现了，前两次我接触到鲜血，我内心是抵触的，但第三次，我动摇了，血液从血管中喷涌的瞬间，我是觉得从以前的锁闭生活中，在那一刻心情解放了。北山夜骐害得我不能出门，我的确报仇了，你在潜意识里让我自己说服了自己。你肯定动用魔法从心灵上操控我。”

“绽放，我的出发点是对的，北山夜骐那一年你进宫屠戮后才知道，他们的兵力猛增至七千，现在再也没有夜骐能威胁你了，我让你做的每件事都是对的。我建议你，去每个角落搜查可疑书籍，直接扔进岩浆里。”

午夜绽放道，“不让夜骐看到就不会有风险，夜之子从来没有参政意愿。今天我看这一家，享受生活，自给自足。”

“是他们做的菜团好吃吧？你知道什么类型的小马，一夜暴富结果最可怕吗？”

“夜骐从未动过让夜之子行政念头，你别疑神疑鬼了，露娜，我还有正事想跟你谈。”午夜绽放不想再给露娜机会说服自己，别又是为了一点破事烧书，那会让夜之子觉得自己不可理喻，还要从精神层面压迫自己。之前北山夜骐动用过奴役魔法，所以北山领域的夜之子对她们的态度很差，北山夜骐覆灭后，她们倒是无所谓。午夜绽放之前还怕杀戮过后，民众恐慌，如今看来，作为统治者，杀戮是不用负责任的。

“贫穷者，她们以前都是贫民。书是从哪个夜骐家族传播出去的，你现在知道吗？”

“贾思迈夜骐，他跟我提了。这个家族单纯招募夜之子干活的，没必要在意。”

“错了，别忘了他们怎么短短两个月聚集了一百夜之子的。现在你的统治刚开始，新制度难免有其他夜骐不服气。如果贾思迈夜骐真的站在你对立面，他们用书籍把分封制的核心理念散步出去，再用点蹄段，培养读过书的夜之子学习政务，生成舆论，对你的影响会扩大。作为统治者，听到反对的声音你乐意吗？”

“那是他们的言论自由，我不能小肚鸡肠，这也是父亲教给我的。”午夜绽放诚恳地说道。

露娜又要讲故事了，她似乎每次举例子，就把镰刀拿出来，“我不在月球的日子，姐姐要我去读参政有关的书，但我不喜欢，我把自己封在小房间里读梦境，星体有关的书，书中内容的，无外乎是认为星体是有灵魂存在的，小马能动用魔法和其建立一种交流方式。结果姐姐认为我思想不纯，直接给我没收了，然后扔进了永恒森林。我要取的话，就得孤身一个女孩子去从群狼嘴里抢过来。她认为统治者，就不能容许异端思维存在。”

小主，

“这是你自己的问题，有什么好说的。”

“但是我姐姐是对的，是什么身份就专注学什么东西，而且，这不是第一次发生此类事件了吧？”露娜反问道。

午夜绽放记得。上个五月，在夜之子的学堂里被举报发现三本夜骐造书，其内容涉及到禄卡夜骐用兄弟关系管理军队，上个六月，又在某个夜之子牧师家里起获一本魔法卷轴，北山夜骐把造物魔法批量撰写，刚想面向所有夜骐传播，午夜绽放就杀到皇宫灭口。

“对，但我们只要阻止当事夜之子，往高了说，夜骐参政不就行了？何况你什么时候关注起他们的文化生活？你不是一直待在月球城堡图书馆里？我处理政务的时候，你也不怎么过来给建议？这时候显得你积极了？”午夜绽放反驳道。

露娜理亏，她提高嗓音对午夜绽放叫喊，“你怎么个态度对我说话呢？那是因为我们发现及时，当事的就是一只夜之子，一只夜骐。独木不成舟不懂？现在我肯定，不止这一家夜之子藏有书籍。你的统治刚刚起步，做到军事压制还不够，精神控制同样重要。”

“你自己承认反对那个魔法。”午夜绽放说的是黑晶王的奴役魔法。

“对，我是反对，但重点不在那个魔法，我和他又沟通了，开始理解，你不在身边，就不可能随时看住所有臣民，用一个蹄段强制命令他们是非常有必要的。黑晶王他用了，当初才能不把时间浪费在管理军队上，才能迅速扩张军团，拿下水晶帝国。我就是举例子给你、”露娜定居月球后，其实不少和黑晶王继续维持书信沟通的。

午夜绽放没说话，露娜加紧说道，

“为什么要把异端书籍烧掉，肯定有夜骐家族还在暗处不服你。现在他们明面上打不过你，只有时间慢慢搞思维控制。这种东西传播起来是迅速地，控制蹄段廉价。趁来得及，赶紧把源头掐灭。再说了，你不想，所有月球臣民都听你的话？”

“要是她不信真主教，她还真可能接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