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赵二人互相看了一下,又看了看宇文铎,似乎有什么话要说,但要先征得他的同意。

宇文铎点点头。

韩延海便说道,“不瞒诸位,我家少主也正要返回祁连山。自从前朝覆灭,广平王又逝去,朝廷屡次征讨,西北这一带原本由我们控制的区域渐渐被收到那梁姓老贼的囊中。我们的队伍被打散,死的死,伤的伤,有的隐姓埋名于市井之中,有的走投无路上山当了土匪,原先广平王府统辖西北二十万大军,如今只剩下几百人。我家少主这几年由我们护着,隐姓埋名在祁连山一带渐渐长大,那里有我们一个山寨,很多事情我们也渐渐让他知晓,庆幸少主天赋异禀,把广平王生前所学尽皆学了个遍,而且最精通的就是奇门阵法。唉,可惜如今我们人手少,没有什么用武之地,只是倒靠着这阵法能保得我们山寨不被那些乱七八糟的人侵扰。”

又道,“前几日,我们几个化妆成商贩,来此地采购些药材和马匹,却被人盯上了,银两被偷去一半,那贼人被我们抓住后大喊救命,引来了衙役,当时只有赵兄弟和少主在,那贼人撒了一把迷药把少主迷晕在地,赵泽与那些衙役斗了几回,敌不过,只得先行回来报信,少主却被抓进了牢里。”

赵泽惭愧地低下头,喃喃说道,“都是我武功不济,没能护好少主。”

宇文铎却说,“你做得对,你如果一并被抓,我们现在可能两个人都在大牢里。”

韩延海接着道,“我们听到少主被抓,当即赶到县衙,想要疏通关系,想着无非是使些银钱,可是又怕被认出来,惹出天大的麻烦。于是找人到鬼市买了两张人皮面具,没想到那面具很是难寻,又耽搁了两天,让少主受了苦楚。后来我们终于搞到面具,去里面一打听,才知道这县令是个财迷,看着少主衣着不凡,便使劲敲诈,想要诈更多的银钱,竟对少主动了酷刑。”

赵泽骂道,“娘的!明日就去宰了他!”

韩延海劝道,“阿泽,我们如今人手有限,不可再生事端。”

又接着说道,“前两天我们通过一个捕快的关系找到师爷,又让师爷试探着问县令多少银钱能保出少主。结果你猜怎么着,这狗官竟狮子大张口,要五千两银子!我们一时上哪里去弄这么多银两?看来银钱的门路怕是不行,我们才计划好铤而走险去劫狱。没想到竟遇到叶兄!”

韩延海认真地问叶凌风,“我们也要回祁连山,那里是我们的营寨,不知叶兄可愿意与我们同行?一来有个照应,二来我们熟悉那里的地形,说不定能帮忙一二。”

“好啊!太好啦!”叶凌风笑道,“以后看来我们几个有去处啦!”

南星和小五也觉得既然人家盛情邀请,不去的话就显得矫情了,而且有个落脚的地方,总比天天在外漂泊要好。

次日,叶凌风先去接上那救下的女子郭巧儿,众人即动身西行。

一路上风景渐渐与中原不同。

他们走过了连绵千里的戈壁,行过了苍凉的阳关古道,又翻越了高耸的皑皑雪山,来到了祁连山的腹地。

与北部一望无际的雪山相比,这里仿佛进入了另一个江南。

站在高处望去,树木参天,掩映着逐渐向下延伸的山坡,在森林的尽头,是一个碧波荡漾的湖泊,浩瀚的湖水一直伸展向天际,湖面上映射着春日的阳光,波光粼粼中有几只小船仿佛从日边荡过来。

有渔人的歌声远远飘过来。湖面上飞翔着成群的不知名的水鸟,时而排队盘旋,时而俯冲向湖面。

“这里好美啊!”小五兴奋地跳了起来。

南星也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美丽的景色,她张开双臂做深呼吸,顿时觉得心旷神怡。

她想,这会是一段新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