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墨玉许是怕抓不到她的现行,又故作担忧地对贵妃娘娘说,“贵妃娘娘,这沈氏半天不肯开门,莫不是被刺客胁迫了?”
“有理。”
贵妃娘娘应了一声,而后不容商榷地说:“来人,破门。”
“娘娘,臣妇仪容尚未修整完毕,您要是在这个节骨眼上让人进来,臣妇实在羞愧,只能撞柱了。”
“本宫也只是担忧你的安危。你且放心,门外除却裴将军,再无男丁。”
话音一落,贵妃娘娘便吩咐着身边的太监强行撞门。
沈无忧掐准了时机,在太监撞门的当口,不疾不徐地打开了偏殿的大门。
刹那间。
三四个小太监扑了个空,直愣愣栽进了门槛里,似乱滚的蹴鞠。
沈无忧缓缓抬眸,对上贵妃娘娘那双美丽的沈目,稍稍欠了欠身,“让娘娘久等了。”
“你既是在偏殿更衣,为何连烛火都未曾点上?”
贵妃娘娘细细地打量着沈无忧,身后跟着的一众女眷,也纷纷将视线投注在她的身上。
“一开始屋里是点着烛火的。我担心烛火会将我的影子投在窗纱上,索性吹灭了烛火,在黑暗中慢慢摸索着更衣。”
“倒是本宫考虑不周了,应该让你去内殿更衣才是。”
贵妃娘娘笑着拍了拍沈无忧的手,而后惊疑地问道:“你的手怎的这般冰冷?”
“方才听屋外提及什么刺客,臣妇怯懦,被吓到了。”
沈无忧垂下眼眸,淡淡地扫了眼门边打翻的香炉。
说起来在香炉里用药的人真是技艺高超,竟恰到好处地掐准了时间,在贵妃娘娘进门前的那一瞬,香便彻底烧断。
也得亏她自小以身试毒,有了对大部分毒药的抗性,这才没有彻底迷失心智...
苏墨玉没有抓到现行,定是不服气的。
她狠狠地瞪了沈无忧一眼,即刻让人将偏殿里里外外翻了一遍。
这期间,裴行止就站定在沈无忧的左手边。
他抿着唇,始终一言不发。
等苏墨玉的人找不出半点破绽,裴行止才缓缓松了口气。
他用那双清冷的眸子睇了沈无忧一眼,声音中也透着一丝不耐烦,“你不该吹灭烛火,惹出这么大的麻烦。”
“要是没有吹灭烛火,万一让其他人看到我映在窗纱上的影子,将军怕是也会脸上无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