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将军在事发之后,怒气腾腾前来质问我为何长了这样狠毒的心肠。我问将军可信神佛,可信鬼怪害人之说,将军说不信。”
“我又问你,既然不信,你为何会认为一个扎了针的娃娃,真能害到苏姑娘?”
“你对我说,苏姑娘和我不一样,她是世间顶好的女子,你赌不起。”
“将军其实不是不知道这其中蹊跷,不过是爱得太深,听不进旁人的话罢了。”
那天裴行止说这些话的时候,沈无忧不是不痛,也不是不难过。
自己的丈夫为了其他女人,狠心要取她的血。
这种滋味,她又能和谁说?
“我...”裴行止黝黑的脸颊骤然上了热度,通红一片。
老夫人此刻怕是恨毒了沈无忧这种毫无遮拦的嘴。
只可惜圣上面前,她也不敢出言训斥。
至于参与宴会的众人,听了沈无忧的一番说辞,对裴行止的风评也有了极大的转变。
宠妾灭妻,素来是不被伦理所容的。
哪怕裴行止立了战功,但因为私底下这等行为,依旧会被同僚看不起。
苏墨玉这会子终于收起了她高高在上的模样。
她低着头,忐忑不安地等待着大夫的到来。
大概等了一个多时辰。
就在宴会即将结束之时,形同枯槁的大夫终于被带了上来。
皇帝冷冷地扫了他一眼,不怒而威:“你可知罪?”
“草民知道错了!皇上,求求您救救我吧!这一切全是苏谋士指使我的,我再也不敢了!”
大夫本就是一个民间土郎中,哪里见过这样的世面。
加上被沈无忧关了几日,取了整整六次血,为了活命,他一股劲儿把该说的不该说的,全给招了。
“皇上,臣是被冤枉的!”
苏墨玉慌了神,连连跪地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