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快宣太医!”顾北宸连忙搀扶着晕厥过去的太后,朝着身边的太监吼道。
看得出来,他并不希望太后出事。
这会子他一改方才的冷漠,眼里满是担忧之色。
“是,奴才这就去!”太监见状,连滚带爬地出了垂拱殿,着急忙慌地去往了太医院。
林如意则将视线投注在沈无忧的身上,她眯着眸,沉声问道:“裴沈氏,你身上可是戴了什么特殊气味的香囊?太后的猫向来乖顺,怎么一看到你就抓了狂?”
“回贵妃娘娘的话,臣妇身上并未曾佩戴香囊。衣裳所用熏香是裴府统一配备的,并无特殊之处。”
“这就奇怪了!场上这么多人,太后的猫为何偏偏要攻击你?”
“娘娘,臣妇确实不知太后的猫为何会突然向臣妇扑来。不过臣妇略通医术,可以先给太后瞧上一瞧。”
沈无忧没打算逞这个能,但她发现太后的呼吸愈发急促,若是再这么下去,等太医赶到,太后怕已经窒息而亡。
“略通医术就敢给太后诊脉,你还真是够大胆的。”林如意冷笑出声。
“无忧,你速去给母后诊脉。”顾北宸担心太后身体,即刻朝沈无忧招了招手。
裴行止原想提醒沈无忧不要逞能,沈无忧却已经走上前,有模有样地给太后诊了脉。
“太后的身体可有恙?”没一会儿,皇后率先按耐不住性子,焦急地问。
“单看脉象,并无异常。”沈无忧如实相告。
林如意闻言,又装模作样地补了一句:“裴沈氏,你当真会看病?太后的咳疾已经有一阵儿了,太医都说太后是肝阳上亢之症,你竟把不出来?”
“太后确有肝阳上亢之症,因此会时常头晕,眼花。但这并不是导致她咳嗽的原因。”
沈无忧话落,又询问着太后身边的老嬷嬷,“敢问嬷嬷,太后的咳疾持续了多久了?”
“有半年时间了,一开始并不严重。前日翡翠失踪,太后急火攻心,咳症才变得这样严重。最严重的时候,还会咳血。”
“太后可有饮食偏好?”沈无忧心里已经有了初步推测,不过她并没有妄下论断,耐着性子继续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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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喜吃辣子,半年前被呛过一次,咳了大半日。那之后症状有所减轻,但总不见好。”老嬷嬷忧心忡忡地答。
“这就对了!太后食管里或者是肺部,很有可能被呛入辣子或是其他食物。我估计应当是辣子,若是其他食物,霉变的速度更快些,症状理应在三个月前就有所加重。”
“该如何治疗?”顾北宸问道。
“可通过击打背部,胸口等方式,促使太后咳出异物,不过最好是用内力逼出,这样对太后的损伤也能小一些。”
听沈无忧这么一说,顾北宸显得有些犹豫。
在场之人,除了他怕是没人敢对太后动手。
问题是,他用了内力之后,太后若有什么三长两短,顾景炎又该如何看他?
“皇兄,母后的情况怎么样了?”
就在顾北宸犹豫不决时,顾景炎已然步履生风地走了进来。
“母后晕迷不醒,太医还没赶到。”
“我听沈姑娘说,可用内力逼出母后胸腔异物?”
“确有此事。”
沈无忧点了点头,她原本还有些担忧顾景炎的身体没办法调用内息。
服了她开的方子,顾景炎在三日之内必定进入假死状态。
不过转念一想,顾景炎也许刚巧想要利用诈死的契机清门户。
若真是如此,她确实没有提醒他注意身体的必要。
“景炎,还是等太医来看过,再做定夺吧。”顾北宸还是不太相信沈无忧的医术,沉声说道。
“皇兄,母后气息紊乱,随时都有窒息的风险,怕是等不及了。”
顾景炎话音一落,便让嬷嬷将太后扶起,他则调用了内息,掌心向内,对准太后的背心,重击了数下。
终于,在他第三掌落下之际。
太后忽然“哇”地吐出一口血水,双眼也缓缓睁了开来。
“母后,你感觉如何?”顾北宸欣喜,忙凑上前问道。
“倒是清爽了不少。”
太后捂着胸口,发现长久以来的憋闷感消失无踪,好奇地询问身后的顾景炎,“炎儿,你方才用了什么奇术?我怎么感觉通体舒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