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无忧说话间,又给谢羡之递去了一瓶金疮药,“这瓶金疮药是我自己研制的,祛疤效果特别好。你记得脸上的伤处要厚涂,万一破了相,到手的探花郎可就要不翼而飞了。”
“表妹见笑。”谢羡之又一次红了脸。
两人饭吃一半。
谢羡之忽然神神叨叨地问:“表妹,你那试纸真有那么神奇?”
“故弄玄虚罢了。那五个人的试纸之所以颜色都不一样,只能说你我运气好。”
“什么意思?”
“换句话说,如果顺天府丞设置了对照组,且恰巧对照组里和本案无关的男子试纸的颜色和带下医手中那张试纸的颜色相同,那么试纸的权威性将会受到挑战。”
“天啊!你怎么敢冒这么大的风险?!”谢羡之得知真相之后,心跳得愈发厉害。
“试纸我已经让我师兄偷偷收回了,如若有人起疑,主打一个死无对证。”
谢羡之后怕不已,连声说道:“表妹,我不值得你为我这么做!万一露馅了,你可知这事的严重性?”
“我说值得就是值得!再说了,我认为,我的胜率还是挺高的。”
“其一,顺天府丞张志正得罪不起昨晚和你吃酒的达官贵人,他也想着尽快结案,所以他不会主动提出设置对照组。”
“其二,苏凌的那群朋友全是酒肉朋友,一旦出了事,只会狗咬狗,这是人性。”
“当蓝安将矛头对准苏凌等人,主动招认了他们五人的犯罪事实,他们就已经没有翻盘的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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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无忧话音一落,谢羡之眼里隐隐有泪光闪烁,他没想到他对沈无忧那么冷淡,她居然还愿意为他冒险!
“表妹,之前是我对不住你!从今往后,我定把你视为亲妹妹,疼你宠你,做你最坚实的靠山!”
“我也会是表哥最忠诚的盟友。”
沈无忧朝他举了举杯,能够同他和解,她也是发自内心的高兴。
“对了表哥,还有一事我有必要向你解释清楚。”
“何事?”谢羡之连忙放下酒杯,双目灼灼地盯着她。
“之前我并不知外祖父来京都城找过我。我得知父兄战死沙场后就大病了一场,院外发生了什么事,一概不知。”
“想必是裴老夫人有意瞒我,她最是势利眼,对商贾之家带有很强的偏见,自然不愿认外祖这门亲戚。”
“当然,这一切也怪我识人不清。一开始我以为老太太只是刁钻了些,直到前段时间她放了一把火,蓄意将我烧死在东院,并借机夺走我的财物,我才知那老太太长了一副蛇蝎心肠。”
过去一年,沈无忧因对裴行止有情,对于裴老夫人自然是敬重有加。
吃的穿的,尽可能都给予裴老夫人最好的。
可惜裴老夫人的恶是从骨子里带来的。
稍不顺她的意,她便开始原形毕露...
“岂有此理!裴家怎可这么待你!”
谢羡之听了沈无忧的话,拍案而起,“表妹,裴家既这样待你,你不如同裴行止和离算了!咱们谢家虽不是官宦之家,倒是也有些钱财傍身,完全可以供你日常开销,保你一生荣华富贵!”
“这门亲事是当今圣上定的,我若想求和离,还得他的应允才行。不瞒你说,我在个把月前便入宫求了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也答应我会向圣上提及此事,奈何至今杳无音信。”
“莫非,圣上是看在裴行止还有利用价值的份上,加上国公府再无男丁可靠,故意不给你做主?”
“正是。”
“圣上怎可如此无情?护国公府上下为国鞠躬尽瘁,他怎能如此苛待你?”
“表哥,还请谨言慎行!”沈无忧连忙叫停了谢羡之。
就算是在醉仙楼里,他说出这般离经叛道的话,也怕隔墙有耳,莫名被人摆上一道。
“难道,你这一辈子都要被困在裴府受这等窝囊气?”谢羡之愈发心疼沈无忧。
他们谢家的女儿,可没吃过这样的闷亏!
“我倒是没怎么受气。”
沈无忧之所以还能安心留在裴府,最主要的原因是,裴府一家子也斗不过一个她。
心情不好的时候,她还可以拿裴老夫人,裴行止以及苏墨玉出出气。
“小姐,九王暴毙,文武百官都赶去了战王府。裴将军让您快些回去,他说,您需要和他一同前去。”鲁达从窗口处飞了进来,着急忙慌地说。
“我知道了。”
沈无忧立即起身,临走之前,还不忘叮嘱着谢羡之,“表哥,心悦客栈是住不成了。你可以选择住在国公府,或者福来客栈,我派了两个护卫在暗中保护你,你想去哪跟他们说上一声就行。”
“你还派了护卫保护我?”谢羡之更加诧异。
“你是我表哥,我自然需要确保你的安全。”话音一落,沈无忧便匆匆回了裴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