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生气。”顾景炎从未见过她这般激动的模样,此刻也是后悔到了极点。
想想也是,明明是他没有来赴约,他怎么能怪她呢?而且她身在裴府后院之中,自有她的身不由己。
“我会对你负责。只要你点头,我可以立马带你走。”
“我不需要!”
沈无忧的声音越来越大,才睡下的秀儿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就看到自家小姐在和采花贼吵架。
她吓得连忙从椅子上蹦了起来,跑上前捂住了沈无忧的口鼻,“小姐,我的小祖宗!您可悠着点,小点声说话!”
“秀儿,放手。”
沈无忧气呼呼地挪开了秀儿的手,指着门口的方向对顾景炎说:“滚!给我麻溜地滚出去。我再也不想见到你,死渣男!你才随便!你全家都随便!”
“我的好小姐,求求了...再嚷下去,整个裴府都要听到了。”
秀儿捂不住沈无忧的嘴,又试图让采花贼快点离开,可那采花贼就像是中了邪一样,沈无忧都下了逐客令,他还是赖着不走。
“真是服了!”
秀儿没办法,只好将梅兰竹菊四人挖起来,大半夜地在院子里扯着嗓子练歌。
顾景炎稍稍冷静了些许。
他朝她迈进一步,尽可能心平气和地说:“相信我一次,好不好?我可以带你远走高飞,你的名声也不会毁于一旦。我们一起去北边,一起调查你父兄离奇失踪一事,好不好?”
“二火,你扪心自问,对我有过坦诚相待的时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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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口口声声让我相信你,可你从来不肯用真容面对我,就连真实名字也不肯告诉我。”
“我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想要相信你一次,你却失约了。”
“其他话我也不想说,对牛弹琴,多说无益。我们之间,就到此为止吧。”
沈无忧并不想在感情上浪费自己无比宝贵的时间。
在说这番话的时候,她心里也有些酸涩。
好在这种不舒服的感觉并不强烈。
相信假以时日,她就能完完全全地将采花贼从她的记忆中彻底剔除。
“就算我失约了,你也不该和裴行止那样。你告诉我,是不是他逼你的?”
顾景炎心想,只要沈无忧点头,他可以立刻提刀将裴行止大卸八块。
“该或不该,都不是你该管的。我爱和谁就和谁,反正不会和你。”沈无忧最烦别人管她。
从小到大,只有她管着父兄的份,就连她师父,都是百般纵容着她的。
听到顾景炎左一句不该,右一句不该,她的火气更大了。
“不是...我没有管你的意思,我是觉得,你这样将自己交付给一个不值得托付终身的男人,会受伤会吃亏。”
“无忧,我承认我现在嫉妒裴行止嫉妒到发疯。”
“但我并没有责怪你的意思,我只是希望你能多爱自己一点。”
“如果遇到了你没法解决的事,我可以替你解决,你没必要牺牲自己,你这么做我会心疼。”
顾景炎这话说得倒是不假,吃醋归吃醋,嫉妒归嫉妒,他总归还是心疼沈无忧的。
他不知道那天晚上流火为什么没有和沈无忧成功接头。
不管怎么样,他最气的人还是他自己。
如果他能按时赶来赴约,也就不会有这些事了。
他可以假装沈无忧和裴行止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可惜沈无忧已经不愿意搭理他了。
“你没必要心疼我,我可以为自己的人生负责。你走吧,忘了我们之间的种种,就当我们从未遇见过。”
“不过还是要谢谢你,特地赶去义庄替我解围。我也很感激你排除万难去监狱给我送去的那顿饭,那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一顿饭。”
沈无忧想起他们之间不多,但是弥足珍贵的回忆,多少还是有些不舍。
直到现在,顾景炎才意识到自己闯了大祸。实际上,沈无忧只是看起来温柔,她的内核强大又稳定。一旦她决定放弃他,怕是再也没有回头的可能。
想到这里,顾景炎彻底急了眼,好声好气央求着她:“别赶我走,好吗?我向你道歉,我不该管你,不该诘问你,这一切全是我的错。”
“二火,你真的让我很伤心。我不是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