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失眠,她吃了不少安神散才睡下的,可能是吃得太多,这会子脑袋依旧昏昏沉沉,提不起精神。
迷迷糊糊下了榻,无意间竟踩到了一枚玲珑剔透的白玉腰佩。
她挪开踩到腰佩的脚,低头瞄了眼,原本的困倦之色瞬间荡然无存。
“秀儿,方才可有人进过我屋里?”沈无忧蹲下身捡起这块价值不菲的腰佩,朝着门口的方向嚷着。
“并无外人来过。”
秀儿端着洗脸水走了进来,斗志昂扬地说:“小姐,你快醒醒神,我给你梳妆挽发髻。再有一个时辰,苏氏就要进门了,咱们可得好好打扮,绝不能让她压了一头。”
“这么早就要过来?”
沈无忧这才想到,天朝只有迎娶正室是在晚上,纳妾一般都是放在白天。
正室的嫁衣主色调为墨绿色,尽显主母地位。
妾室的嫁衣大体为水红色。
有些地方妾室地位低贱的,既不能穿绿,也不能穿红,凤羽冠也是没有资格佩戴的。
“好好的一个女诸葛,女中豪杰,人中龙凤,也不知道她图什么!”
沈无忧虽已料到苏墨玉这个女诸葛徒有虚名,但不管怎么说,这名气大了,选择绝对也就多了。
她想不明白,苏墨玉为何甘心嫁到裴府来屈身做妾。
难道苏墨玉还是个隐藏恋爱脑,贪图裴行止貌美身体好?
“谁知道呢!可能苏氏就喜欢伏低做小。”秀儿不甚在意地回答道。
她正准备给沈无忧递去湿面巾擦脸净手,意外发现沈无忧被撕扯得破破烂烂的领口,狐疑地问:“小姐,你昨晚出去跟人打架斗殴啦?这件里衣是上个月新做的,怎么破成了这般模样?”
沈无忧低头瞄了眼胸前乍泄的春光,又盯着手中的腰佩仔细观察着。
这枚白玉腰佩一看便是官家的东西,上头的玉珠是官家才能用的和田玉打造而成。
弧形玉璜里嵌着的瓷白玉佩上,还刻着一个“胤”字。
沈无忧之前听父亲说过,九王顾景炎官名顾胤,当时先帝更宠九王,赐“胤”字作为官名,实则是寄予了厚望的。
难道...潜入她卧房,将她里衣撕碎的人是顾景炎?
想到这里,沈无忧连忙提着衣领,垂眸往衣服里头看了看。
好在,她身上并没有留下任何被揉捏掐咬的痕迹。
“小姐,你好歹把肚兜穿上...”秀儿发现她里面连肚兜都没穿,红着脸道:“小姐的身体太美了,可万万不能让其他人看去。”
“算了,先洗脸。”
沈无忧将腰佩收好,等手头上的事情忙完,她定要亲自登门拜访,问问顾景炎为什么要对她做这种流氓事!
马车里偷藏了她吃过的方糖也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