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并不怎么理会朝中之事,陈岁实则是顾景炎暗中交代她,务必让她将此人引荐给沈无忧的。
她早就发现顾景炎对沈无忧挺特别的,由于沈无忧已经嫁做人妇,并没有往深处细想。
只道是顾景炎爱才惜才,不忍心这么一个有德有才之人被埋没...
“太后大恩,臣妇没齿难忘。”
“这些客套话就免了。对了,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是,历年春闱,都有不计其数的人以各种各样的方式徇私舞弊。你若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那边得过且过。若想严查,务必做到一视同仁。人性就是如此,不患寡而患不均。如果大家都没法舞弊,对你的怨恨才能降到最低。”
“臣妇必定尽力,绝对不会纵容任何一个妄想通过徇私舞弊的考生。”
沈无忧从太后这里得了一个得力的下手,紧绷的神经就此松懈了不少。
她踏着略欢快的脚步出了华翠宫,没走出两步就看到了顾景炎的马车。
宫里规矩多,后宫内闱是不允许有马车出没的。
不过皇室中人可以例外。
她不想浪费大半个时辰在路途上,索性小跑着上前笑盈盈地询问着顾景炎,“王爷,可否捎我一程?”
“本王就是在此处等你的。”顾景炎见她心情不错,随口问道:“母后跟你说了什么?”
“太后给我指派了礼部郎中陈岁,正好替我解决了一个大麻烦。”
“你确实很缺得力能干的下手。要不,我让追风跟着你,也帮衬着一起打打下手?”
“不用不用,追风一心向着王爷,跟着王爷才是最妥帖的。”
沈无忧脑海里浮现出追风那一脸的络腮胡子,又加上他那极其爱哭的性子,她是完完全全受不了的。
秀儿生得娇嫩可爱,爱哭一点也没什么,她愿意哄着。
要是一个五大三粗的莽汉那么爱哭,她会气得想揍人。
沈无忧才坐上马车不久。
胃里又开始翻滚起来...
她蹙着眉,从腰封里取出两颗糖。
一颗含入嘴里,另一颗给顾景炎递了过去,“王爷,吃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