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也可以互相监督,互相检举。当然,若有蓄意滋事者无中生有,诬告诽谤,沈某定不会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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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无忧话音一落,原本喧嚣声不绝于耳的贡院外,瞬间寂静一片。
事实上,历届春闱都有一部分靠舞弊突出重围者,考生们不是不知道,只是求助无门。
沈无忧这样郑重其事地给予了他们承诺,他们自然不可能全信。
但在进入考场之前能够听到这番豪言壮语,还是给予了绝大部分没有关系没有家世的寒门学子们莫大的鼓励。
“陈大人,现在是什么时辰?”
沈无忧转身询问着陈岁,陈岁连忙答道:“辰时三刻。”
“所有文武官员听令,开始验身。”沈无忧大手一挥,考生们纷纷排起了长队,等待验身进场。
没一会儿,她见有不少考生被查出私藏小抄,又一次上了高台,声色俱厉地道:
“我最后警告你们一遍,事先做好小抄的,在进入考场之前都给我扔得干干净净,千万不要有侥幸心理!我的眼睛就是尺,任何小偷小摸,都不可能逃过我的法眼。”
此话一出,果真又有不少考生从身上一些奇奇怪怪的死角拿出小抄,默默扔掉。
而一早就被沈无忧下令验身的文官武将们此刻也不敢有半点懈怠的意思,就怕被她抓住什么把柄丢了官职。
沈无忧对文官武将们格外积极的工作态度感到相当满意,犀利的眼眸满场打着转儿。
见谢羡之已经在验身处等候,为了避嫌,她立即让验身官员“多加关照”。
她的一句话,使得原本只需要检查一遍就能进入考场的谢羡之,硬是被扣在考场外,反反复复检查了三遍。
好在谢羡之身正不怕影子斜,三遍都未查出异常,便挺直了背脊,走进贡院大门。
半个时辰之后,近万考生纷纷验完身。
按照往年的规定。
他们现在就可以各自去往各自的考场,静候发卷答题。
沈无忧忽然清了清嗓子,示意着众人看向横亘在各大考场的入口前巨幅白榜,“此榜名为凌云榜,考前还请大家仔细阅读考场保证书,读完请诸位在榜上签上自己的名字,并在名字上按下手印。沈某再一次祝大家都能取得好成绩。”
众人不解地看向这个长约几十米的巨幅白榜,虽不明白沈无忧此举何意,但还是按照顺序,逐个在白榜上写上自己的名字并画押。
卓宏章和孙海相视一眼,纷纷在对方眼中看到了轻蔑之色。
孙海压低了声,在卓宏章耳边说道:“大人,你说这沈无忧瞎搞上这么一出,是为了什么?”
“女子也就这么一点见识!说起来还真是可笑,她竟祝所有考生都能取得好成绩!要知道今年参加春闱的考生有九千多人,大家要是都取得好成绩,那以后朝堂之上,人多得怕是连站脚的地方都没有了。”
“就是!妇人之见,愚蠢之至!”孙海重重地点头附和着。
裴行止也觉得沈无忧此举很是不妥,不解地问道:“无忧,你不觉得弄个凌云榜出来很多此一举?”
“会吗?”
沈无忧只是笑了笑,并未打算开口解释。
前几日她从刘三口中得知,春闱大考上的作弊方式主要有三种。
第一种为夹带小抄,第二种是黑市买试题。这两种作弊方式她都有所防范,定不可能再有漏网之鱼。
而第三种作弊方式,通常是发生在春闱大考阅卷阶段。
为防有心人掉包答卷,她设下一面凌云榜,到时候方便核对每个人的笔记。
如此一来,就能从几千份答卷里面快速锁定目标,省时又省力。
裴行止不知道沈无忧心中打算,连连点头,“凌云榜确实很多余。不过,你能做到这个份上,属实难为你了。”
“......”
沈无忧无语地看了裴行止一眼,这贱男人一方面享受着她给裴府带来的巨大光环,到哪儿都要炫耀上一番他腰间的丑陋香囊,巴不得让全京都城知道春闱主考官是他的发妻,还给他绣过香囊。
可另一方面,裴行止和卓宏章,孙海之辈并没有明显的区别。
他们对她的轻视几乎是与生俱来的。
哪怕嘴上不说,眼神里也能看出一二...
就在所有考生有序地在榜上签名之际,裴行止眼尖,忽然阔步上前,抓住了一只纤细的手腕,冷声道:“你是女子?”
“我...我不是!”那考生瑟缩着肩膀,吓得脸色煞白一片。
“考生编号是多少?”裴行止步步逼问。
“我...”考生支支吾吾不肯说,豆大的眼泪夺眶而出,“我方才是过了验身那一关的,我不可能是女子。”
“想要证明自己不是女子也可以,除非你当着所有人的面,将身上衣服脱光。”裴行止声色俱厉地说。
闻言,沈无忧不由得蹙起了眉头,以她多年学医的经验来看,此考生肯定是个女子。
这一点,相信习武多年的裴行止一眼便能看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