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行么?”顾景炎眼露迷茫,对于追风的提议始终持怀疑态度。
“主子,您不妨先试试,沈姑娘也许就好这一口。”
追风一时说漏嘴,没有顾全自家主子的体面,连忙捂住嘴,为自己找补道:“属下的意思是,司将军的意中人也许就好这一口。”
“不妥。万一她不喜欢,适得其反,司熤要怪本王乱出主意。”
“要不,搞一出苦肉计?”
“怎么个搞法?”
顾景炎实在是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哪怕觉得追风很不靠谱,还是硬着头皮问了下去。
“也许可以制造出一场动乱,然后让司将军在动乱中救下那女子。到时候司将军再装装可怜,躺人怀里吐血,那女子肯定得心疼死。”
“听起来似乎还不错...”
顾景炎寻思着,明日沈无忧去往宫里上早朝的路上,肯定会遭遇多方势力的伏击。
到时候他随随便便替她挡个剑,苦肉计的效果也就达到了...
第二日一早,天蒙蒙亮。
裴行止浑浑噩噩地从苏墨玉的卧榻之上转醒了过来。
回想起昨晚的一切,他顿感尴尬万分。
苏墨玉见状,酸溜溜地问:“相公可还记得昨晚都发生了什么?”
“记不清楚了。大约是宝珠给我下了药,让我彻底失去了理智。”
“真是宝珠下的药?”苏墨玉冷哼,别人不清楚昨夜发生了什么,她可清楚得很。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如若不是她下了药,我怎么可能会去碰那等庸脂俗粉!”
裴行止恬不知耻地将所有过错推到了宝珠身上,这么一来,沈无忧要是问起来,他才能够完全摘清自己的嫌疑。
不过有件事他还是想不通。
昨夜他已经将沈无忧院子里的所有人全部打晕。
可为何还有人赶来搭救她?
是顾景炎,还是陈岁?又或者其他什么人...
苏墨玉一边替裴行止更衣,一边试探性地问:“相公既然都这么说了,那我便替你处置了宝珠那丫头,你应该不会介意吧?”
“你做了什么?”裴行止眉心微蹙,沉声问道。
“宝珠妖媚惑主,擅自对家主用药,我便用家法处置了她。先是打了她三十大板,再让人将她摁在木驴上,让她好好长长记性。”
“玉儿,你怎可滥用私刑?木驴原是对女犯的最高惩罚,宝珠虽有过错,但罪不至此吧?”
裴行止此前抓到过一个潜伏在天朝青楼里的敌国女细作,军中之人对她采取的刑罚就是骑木驴。
那长约一尺有余的木棍,约莫一刻钟的功夫就将女细作折磨得痛苦不堪。
他还想着动用各种刑法,务必让她招认出同伙等等重要信息。
结果一不小心,她竟死在了木驴背上,肠穿肚烂...
想到昨夜才和他欢好过的女子也遭遇了这种酷刑,裴行止胃里翻江倒海,只觉恶心想吐。
“相公这是在心疼宝珠?”
苏墨玉醋意大发,昨晚她亲眼目睹裴行止和宝珠翻云覆雨之后,气得连杀人的心都有了。
这会子又见裴行止流露出一丝惋惜之意,她心下更加不爽。
“我心疼她做什么?我只是担忧这事儿若传了出去,恐不利你女诸葛的贤名。”裴行止心下一阵烦躁,随口敷衍着苏墨玉。
“相公放心吧,我有分寸,并未把她弄死,只是弄烂了她那惯会勾人的身子。”
“你自己的人,你自己决定便好。”裴行止心不在焉地答应着,穿好朝服,他的眸色愈发凝重。
昨夜没能将沈无忧困宥在密室之中,今日她有了防备,怕是再难以困住她。
也不知道上朝后,沈无忧会不会同圣上提出和离的请求。
到时候,她真要是提了出来,他又当如何应对?
想到这事儿,裴行止就愁得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苏墨玉见裴行止并没有维护宝珠,脸上的妒色总算消了些。
见他急着出门,她立马跟了上前,拽住了他的衣袖,“相公今日可是要同沈氏一道入宫?”
“她是春闱的主考官,春闱大考现已圆满落幕,她自然是要上朝接受嘉奖。”
“我听说,沈氏在春闱大考期间得罪了不少朝臣。她若是上了朝,将春闱大考上所有参与舞弊的考生名单公布出来,朝中有不少大臣也要跟着遭殃。所以今早,必定有不少人会暗中作梗,阻碍她进宫面圣。”
“这番话,是林琛告诉你的?”
裴行止颇有深意地看向苏墨玉,苏墨玉虽负有女诸葛的盛名,但她的官品并不高,甚至还达不到参与早朝的门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