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与顾北宸的关系相当微妙。
哪怕他已经交出了虎符兵权,顾北宸对他还是有所忌惮。
若是让顾北宸发现他对沈无忧用情至深。
怕是只会害了沈无忧...
“沈少卿,你还好吗?好端端的,怎么就晕了?”陈岁着急地掐着沈无忧的人中,她却没有半点要醒的意思。
司熤沉声说道:“沈少卿许是今早在来时的路上遭遇了伏击,体力透支才会突发晕厥。”
“来人,速速将沈卿抬去太医院。诊治结果,朕要第一时间知晓。”
顾北宸不动声色地扫了眼在原地岿然不动的顾景炎,吩咐了随侍宫人后,这才坐上龙辇,启程回了养心殿。
顾景炎实在放心不下沈无忧。
推说自己受了伤,焦灼地同司熤一道跟着去往太医院。
裴行止还想着重新追回沈无忧。
也紧跟在了这两人身后。
沈无忧被抬进太医院之后,立刻被送到内室诊治。
碍于男女大防。
顾景炎等人只能焦灼不安地在外室等候。
司熤来来回回地踱着步,他想来想去,仍旧对沈无忧突然晕厥感到纳闷,“王爷,你说沈姑娘的体质也不算差,怎么说晕就晕了?”
陈岁一脸担忧,连声附和道:“那玄铁神弓我连拿都拿不动,她却能轻巧地射出箭,在体能方面肯定是强于一般男子的,怎可能说晕就晕?”
“......”
小主,
顾景炎并未开口,脑海里骤然闪过沈无忧在街上被他推倒时,脸上的痛苦神情。
再加上她第一次抓握玄铁神弓时的意外失手,他总感觉哪里不太对劲。
难道...她的身体当真出了问题?
陈岁见裴行止也跟了过来,狐疑问道:“裴将军可知沈少卿为何会突然晕厥?莫不是你做了什么伤害她的事,她才会急着同你和离?”
“我和她的事,与你何干?”裴行止不悦地看向陈岁,冷声回怼。
今日痛失承袭国公府爵位的机会,他已经不爽到了极点。
而陈岁和沈无忧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关系,凭什么开口质问他?
“沈少卿也算是陈某的忘年交,她帮过陈某,陈某自当对她推心置腹。任何想要伤害她的人,都会是陈某的敌人。”
裴行止总感觉陈岁对沈无忧别有图谋,反唇相讥道:“陈大人该不会是看上了国公府的爵位,想将她迎娶过门吧?”
“陈某的年龄都能做她的长辈了,怎么可能存有这般龌龊的心思?”
“倒是裴将军你,痛失国公府的爵位,心里一定不好受吧?”
“对了,我记得裴将军在春闱大考上当了整整六天的验屎官,怎么连半点嘉赏都没有讨到?”
陈岁被裴行止气得不轻,说话的口气也变得越来越冲。
裴行止脸色铁青,冷声怒喝:“陈岁,你别以为你当上礼部尚书,就能这么对我说话!”
“我这叫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之前对你三分敬重,主要是因为你是沈少卿的夫婿。现如今,你和她再无关系,我还对你客气什么?”
“陈岁,你给我等着!”
“开玩笑,我凭什么等你?”
……
就在两人争执不下的时候。
内室里突然匆忙跑出一位太医,满脸喜色地同裴行止说道:
“恭喜将军,裴夫人身体无恙。今日之所以会突然晕厥,是因为动了胎气。裴夫人才怀上半个多月,身子自然要娇弱一些。”
太医还不知道他们两人已经和离,便还是称沈无忧为“裴夫人”。
“你说什么?!”
裴行止和顾景炎听到太医的话,几乎同一时刻起身,他们两人都觉得沈无忧怀的是自己的骨肉。
太医敏锐地察觉到,顾景炎的反应不太对。别人家的夫人怀了身孕,顾景炎怎么能急成这样?
就好像,他才是沈无忧的夫婿一样…
裴行止也古怪地扫了眼顾景炎,沈无忧怀孕,他激动什么?
司熤想起不久前顾景炎中了烈性媚药却能全身而退的那一次,沈无忧似乎也去了广华殿。
难道,这两人在那时候就已经好上了?
他眸色微动,上上下下地打量着此刻紧张到了极点的顾景炎。
他是真没料到,向来不近女色的顾景炎,居然瞒着他这个同生共死的挚友,偷偷开了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