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王府。
流火和追风二人随同着顾景炎一道,坐在了屋檐上,看着云弋从护国公府后门悄悄溜出。
“龙泉山庄的人胆子还真是不小!圣上都发布了一级通缉令,他竟还敢出入护国公府!”流火摸着下巴,不无感慨地说。
“你们让人跟着云弋,务必将他安全护送出城。”
“主子,你为何要对他这么好?他万一将沈姑娘体质特殊,有益于您功力大成的事说出来,沈姑娘对您难免生出戒心。”
“本王有没有利用过她,她一定感受得到。她的师兄也等同于她的亲人,本王不希望她因为亲人再掉一滴泪。”
顾景炎的目光一直停驻在护国公府那扇紧闭的大门上。
他原以为沈无忧会跑来找他帮忙。
让他倍感失落的是,她并没有来。
翌日早朝。
顾景炎在朝堂上状告林琛污蔑诽谤,并摆出了不死不休的架势,慷慨陈词:
“皇兄,臣弟只想要一个公道。林总兵手持尚方宝剑,闯了臣弟府邸无中生有,污蔑臣弟起了谋反的心思,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顾北宸坐在龙椅之上,看着慷慨陈词的顾景炎,略显头疼,“皇弟伤寒未愈,还是早些回去静养。”
“皇兄这是不准备替臣弟做主?”
“朕有说过不为你做主?朕只是担心你的身体!”顾北宸打心底里不想处置林琛,却又不得不给顾景炎一个说法。
良久,他最终还是沉着脸,冷声诘问林琛,“林爱卿,你自己说,你该如何向朕的皇弟谢罪?”
“臣道听途说,误会了战王,罪该万死!”
林琛即刻跪在了殿中央,并双手奉上尚方宝剑,“臣自知罪孽深重,不配持有尚方宝剑,还请皇上收回宝剑。”
待顾北宸身边的太监将尚方宝剑收回。
林琛又起身,恭恭敬敬地给顾景炎鞠了一躬,“还望战王大人不记小人过,饶末将一回。”
“不是本王不饶你,是你昨日所为太过莽撞。若不严惩,往后有人效仿林总兵的做法,又当如何?”
顾景炎并不打算放过林琛,顾北宸这么暗算他,他好歹得卸掉顾北宸的一只胳膊不可!
“末将知错。王爷若还是不解气的话,末将愿自降官职。”
“林总兵行为无状,难担总兵大任。皇兄,你觉得呢?”顾景炎眯了眯狭长的眼眸,勾着唇笑问着顾北宸。
“即日起,林琛降为正三品守备,不再负责军机要务,主掌内务后勤。”
“谢皇上开恩。”
林琛面上恭敬,实际上已然气得浑身发颤。
他好不容易才爬到了总兵这个位置。
结果却因为昨日那么点破事,当着满朝文武的面丢了脸。
有朝一日。
他势必要将顾北宸和顾景炎一道踩在脚下,笑看着他们从高处落到泥里...
顾北宸看得出林琛心有不甘。
不过,这也不能怪他狠心。
是林琛办砸了他交代的事在先,降官职算是林琛应得的。
“既然皇弟拖着病体上了朝,朕索性就将赐婚的旨意也给传了。”顾北宸担心顾景炎要对林琛赶尽杀绝,连忙转移了话题。
文武群臣还以为顾景炎的王妃会是即将抵达京都城的西陵七公主。
李公公尖声诵读完圣旨之后,所有人全部傻了眼。
顾景炎算是除皇上之外,朝野上下最具权威的人。
他的王妃势必不会是普通女子。
众人万万没有想到,皇上竟将沈无忧赐给了他,而且还是以正王妃的规格!
裴行止也没有料到,顾北宸会给顾景炎和沈无忧赐婚。
他亲眼目睹,顾北宸夜探护国公府。
这证明顾北宸对沈无忧也是有着那方面的心思的。
这种情况下,顾北宸为什么会将沈无忧让给别人?
难道皇室中的兄弟情就是靠着共享一个女人来维护巩固的?
当然,他可不敢当面提出异议。
前几日他莫名其妙地被人套了麻袋暴揍了一顿,两只手都给拧成麻花了都。
据他猜测,打他的人不是顾北宸就是顾景炎。
这个仇他迟早要报。
只是眼下,他根本没有能和这两人正面对抗的实力...
与此同时,与顾景炎交好的文武大臣在一番商讨过后,纷纷站了出来,抗议这门婚事。
“皇上,末将认为沈少卿配不上战王殿下!”
“臣附议!”
“微臣认为,沈少卿和战王殿下并不相配。就凭她嫁过人这一点,她就不合格。与其让她来做战王殿下的王妃,还不如让微臣待字闺中的小女嫁过去。最起码,小女还是个黄花闺女,清清白白,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
顾景炎转过身,无语地看向义愤填膺为他打抱不平的文武朝臣们。
他们一口一个不配,是想找死?
“沈少卿很好,文韬武略样样精通。若要说配与不配,本王倒是觉得,是本王高攀了。”
“本王俗人一个,她却是天上月山上雪,能够与她结成连理,是本王的福气。”
“你们莫不是嫉妒本王能娶上这样惊才绝艳的女子,故意坏本王的婚事?”
顾景炎越想越生气,这群老匹夫凭什么这么说他花费了这么大的力气,处心积虑千方百计才弄到手的女子!
众人原以为顾北宸这是在故意膈应顾景炎。
见顾景炎看向他们的眼神凉飕飕,全都给整不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