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少卿,这边请。”络腮胡子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旋即将沈无忧引到了穿堂之中。
沈无忧点了点头,快步朝着前方不远处那一抹白色身影走去。
“敢问,南王有何指教?”
“沈少卿想必已经知道本王找你的目的了,不是吗?”
齐昀抬起眼眸,苍白如纸的脸颊在阳光下更显透明,就好似上等的羊脂玉,纯净无瑕。
“治病?”
“正是。”
“这病并不好治,心脉俱损,恐回天无力。”沈无忧沉声说道。
“本王怎么觉得,你有法子治好?”
“不好治不代表不能治。当然,能治不代表我愿意治。”
“沈少卿放心,你想要什么,只要本王给得起,都会尽全力奉上。”齐昀眸光微闪,对于一个将死之人来说,续命便是头等大事。
哪怕需要花费万两黄金或者更高的代价,他也会一口答应下来。
“我想要知道南诏和天越之间有没有秘密协议之类的东西,南王给得起吗?”
沈无忧必须尽快弄清楚顾北宸手里还有多少底牌,虽说这些事顾景炎也在查,但万一他有所疏忽,到了真正对峙的那一日,将会造成极其惨重的后果。
不过,顾景炎从来没有想过造反谋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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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做这些准备,不过是在未雨绸缪,防患于未然罢了。
齐昀抿着唇,偏浅色的曈仁在阳光下微微闪动。
好一会儿,他才淡淡开口说道:“沈少卿有所不知,本王在南诏只是一个闲散王爷,那些关乎国运的机密,本王根本无从获取。”
“既然如此,那我也就直说了。你的病我没办法治。”
“......”
齐昀见沈无忧要走,即刻补充道:“沈少卿留步,本王也许可以努力试上一试。前提是,你当真能够治好本王的病。”
“你没有病,心脉俱损的主因是长达十年以上的慢性中毒。我以项上人头担保,我治得好,这一点你不必担心。”
“等本王十日,本王必定拿到你想要的东西。”
“好。”
沈无忧寻思着,齐昀如今人在天越,他竟能说出十日之内给出答复,就证明他在南诏的部署相当完备。
只有这样,他才有可能在十日之内,令他在南诏的部下顺利拿到重要机密。
由此可见,这位看上去人淡如菊的闲散南王,极有可能藏着夺位的野心。
这种人如果不能避而远之,最好是同其交好。
总之,多个朋友总比多个仇敌要好。
“无忧,这位是?”
顾景炎远远地就看见沈无忧和齐昀二人在说话,见齐昀风光霁月,顾景炎忽然生出了一丝危机意识。
“......”
沈无忧抽了抽嘴角,她不信顾景炎连齐昀都不认识。
“在下齐昀。”齐昀朝着顾景炎展开了一抹笑容。
“久仰。”顾景炎说话间,已然不动声色地揽住了沈无忧的腰。
“战王同沈少卿可是好事将近了?”
齐昀看出了顾景炎对他的敌意,扯着唇笑问了一句。
“十来天后。怎么,南王是打算多留几日,好喝本王的喜酒?”
“也不是不可以。”
齐昀停顿了片刻,又缓缓补充道:“在我们南诏,女子可以有多位夫婿。诸如沈少卿这类的女中英豪,往往会有三位以上的夫婿,就是不知,东越有没有这样的先例?”
“怎么,南王这是上赶着想来给本王的王妃做妾室?”顾景炎琥珀色的眼眸中杀意顿现,他可没有那么宽容大度。
他的卧榻之侧,自然是容不得其他野男人酣睡。
“沈少卿国色天香,文韬武略尤为出众,既擅医术,还擅舞蹈,这样的女子世间难得几回见。沈少卿若不嫌弃,本王也不是不能做你的男妾。”
齐昀的成长环境并不如顾景炎这般顺遂,从小到大,基本上都是在如履薄冰。
因此,像他这样始终活在戒备中的人根本不可能对任何人一见钟情。
他对沈无忧也只有好奇和欣赏。
之所以这么说,不过是想要探一探顾景炎的底线。
“......”
顾景炎能够察觉出齐昀话里行间的茶味儿。
他最是厌恶这种茶里茶气的男子,还想着重拳出击,又担忧对方连半招都接不住便一命呜呼。
思来想去。
他终于还是强忍下要揍人的冲动,垂眸看向沈无忧,“无忧,你觉得南王的提议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