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府中花厅,元载刚刚坐下,夫人王韫秀就迎了上来。
“郎君,今日为何下直这么晚?你看现在都什么时辰了?”王韫秀埋怨道,“你该不会偷偷跑去平康坊喝花酒了吧?”
“娘子休要胡说。”元载瞬间脸黑,“为夫公事都忙不完,哪来闲心喝花酒。”
说话间,王韫秀早已经凑过来,发现元载身上确实没有脂粉味,这才说道:“今日朝中可是出了什么大事么?”
“还不是你那位好侄儿。”元载道,“给宰相们出了一道大难题。”
“垚儿?”王韫秀讶然,“他一个翊卫羽林郎将,能出什么难题?”
“不是王垚那个纨绔子。”元载摆了摆手,又道,“是你二兄的祧子,王臣。”
“你说那个小贱种?”王韫秀的脸色顷刻间冷下来,冷得几乎能够刮下霜来。
元载摇摇头说道:“都已经过去这么多年,王臣都已经长到弱冠之年,你们王家对这件事仍是这般耿耿于怀?”
“那是自然。”王韫秀咬牙切齿的道,“别说二十年,便是三十年,五十年,王家也绝不会原谅那个贱人,更不会认她生下的贱种。”
“这话不对。”元载说道,“你二兄已经认他为祧子。”
“那没有用。”王韫秀道,“既没有王家宗族的承认,也没入族谱,那个小贱种就永远不能算是王家子嗣。”
元载摇摇头,没有继续跟王韫秀争执。
心下却暗忖,你们王家现在不认王臣?
将来求着人家认祖归宗,人家也未必稀罕你们王家。
太原王家在世人眼中是了不起的世家高门,但是王臣未必会拿王家当回事。
元载算看出来了,他的这位二内侄绝对是人中龙凤,将来的成就未可限量,出将入相已经是可以预见的结果,他日权倾朝野也是完全有可能的。
时过境迁,未来的元家说不准还要这位二内侄照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