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洵连珠炮似的抛出更多问题,章鹤不明白一位王爷为何如此关心这场案子中的一个郎中,但是既与忠义侯无关,他也不介意直言相告。
“是个姑娘,除了脸色比别人白些没什么特征,出身不知,自称江湖游医,要说有特征嘛,跟着一个弟弟算不算,那小孩医术也不错。”
“她人现在在哪?”
“应该还在淮溪,跟我走散了,我不知道她去了哪儿。”
去年刚入十一月,九溪城出现了一种奇怪的病,染病之人咳嗽难止,日渐消瘦,这种病在九溪城出现不到一月就死了数十人。
章知县无法,便递了塘报到知府求援,却迟迟等不到上峰的回应,整个九溪城的郎中都束手无策,不久竟连章知县自己也染了病,章鹤没办法,只好四处张贴布告重金求医。
元清晚就是揭榜的人,那时的章鹤已经乱了分寸,虽然不相信面前的年轻女子是否有能耐,只是抱着微末希望让她诊治,不料竟然有了好转。
章父又连续递了塘报上去,甚至越级上报布政使,这次倒是有了音信,不过来的不是医官,而是淮溪府的官兵,直接将九溪城封了。
给布政使呈送的塘报却引来了忠义伯府的人和淮溪府官兵,章父再难信任上峰,欲写奏报将此事上达天听,可是奏报尚未写好,淮溪知府就到了九溪,以救治不力、草菅人命的罪名将县衙主事的官员投进了大狱,将城中所有病患都抓了起来。
元清晚曾说过,疫病必然有什么源头,章父也曾将这话一五一十奏报过,知府到达后不查源头、不治百姓、不奏朝廷,欲盖弥彰之举不言而喻。
章父在官场已久,便知道这其中必有蹊跷,被抓当晚,将奏报报和元清晚写的医案给了章鹤,让他悄悄出逃,上京向大理寺提告,引起朝廷注意。
章鹤悄悄出逃,不久便跟来了杀手,章鹤深感不妙,变换进京路线走水路,一路东躲西藏才入了盛京,告到大理寺却被追杀,意外之下才挟持了小梁国公爷上官岱,靠着挟持上官岱才得敲了闻天鼓
章鹤虽然远在淮溪府,但对声名赫赫的肃章王府一直有耳闻,王府两代王爷均有社稷之功,深受天子信任,于是便一五一十告知了他所知道的。
“人可好?”
章鹤被一句话问懵了,不知道这王爷到底什么意思,他们是不是相识,这好不好是问什么好不好。
据他所看,元清晚除了穷困潦倒之外,比旁人更怕冷,脸色比别人更加白皙,其他的好像没什么问题了。
“挺好的。”
赵洵刚出刑部大牢,皇帝身边的内侍便来宣他进宫,如今要让百姓休养生息,贪腐、戕害百姓简直死路一条,从北司察子传回的消息来看,淮溪本就透着不对劲,这是要撞到皇帝张开的闸刀之上了。
倒也没超出他的预想,要他以九溪疫病为出发,与太子一明一暗相互配合,铲除忠义伯,肃清淮溪官场,以正视听。
其二,福安公主与忠义伯府有些旧情,伯府摧枯拉朽之际,不可让风雨落到公主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