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忍心看着儿子死在面前吗?”朱清标再一次威胁道。
邵幕达看着儿子柔声道:“好孩子,就这么闭着别睁眼,还记得阿耶给你说的‘武悼天王灭胡’的故事吗?”
邵金库闭着眼放声大哭,说道:“记得,库儿明白,绝不给阿耶丢脸,要学武悼天王绝不屈服。”
“阿耶再给你讲一遍这个故事好不好?那是十六国时期的事情,夷狄之族,残忍无信,屠杀汉人还掳掠汉族女子作为军粮,被他们唤做‘双脚羊’,夜间奸淫,白天则宰杀烹食,武悼天王冉闵在汉人生死存亡之际——”
“让你们父子到阴间去讲故事吧。”
朱清标气急败坏,打断了邵幕达的说话,眼中闪出凶光,右手一勒,匕首从邵金库的脖子上划过,鲜血瞬间喷出老远,邵金库叫都没叫一声,倒在擂台上抽搐了几下,死了。
邵幕达眼中淌出血来,惨嘶着:“......天啊——冉闵铿锵发声:‘内外六夷敢称兵杖者斩之。’于是灭胡存汉,尽屠羯族,逼得氐、羌、匈奴、鲜卑退出中土。故而汉人皆知尔曹夷狄,人面兽心,妄欲中原,必尽屠之。后冉闵被俘不屈死在遏陉山,其死后十里之内草木全枯,蝗虫大起......”
邵幕达说着说着再也忍不住,一大口鲜血喷出,晕了过去。
朱清标跳着脚道:“快用水将他喷醒。”
田冲马上取来冷水将邵幕达淋醒。
万不可突然道:“十郎,是时候了。”
朱清标狞笑着道:“姓邵的,是你硬要冥顽不灵,好,你想讲故事,我偏不让人听。”
踏上一步,抓起聂霞的头发,举起手中匕首就要插落。
“住手!”一个女子娇声怒斥道。
“住手!”同一时间龙潜也振臂高呼,还惊诧地转过头去,因为他清楚地看到有一个蒙面女子从远处一株大树上冲了出来。
听见有人高叫住手,朱清标手上短刃顿了一下没有插下去,抬首朝来人处看去,眼角闪出一丝阴笑,仿佛还松了口气。
那蒙面女跃入场中朝擂台冲来,落脚周围的群豪见状纷纷出手阻拦,只见她双手翻飞“呲呲”声不断,在她周围迅速倒下一圈的人,个个呼号,人人惨叫。
在她快速窜向擂台的路上,无论是前方堵截的还是后面追击的人,只要一靠近其一两丈的距离便纷纷栽倒在地,这情形就像是在草场里收割牧草一般,犹如一把两丈长的无形镰刀一直围在蒙面女身边不断地旋转,一旦碰上便被“收割”掉。
只听“呲”的一声,那蒙面女打出一支袖箭直射朱清标面门,箭风刚劲速度极快。
朱清标挥起匕首将袖箭打落,哪知暗器声不断,接二连三地有铁链子、飞蝗石、钢镖等暗器向他射来。朱清标一阵手忙脚乱,挥棒槌打飞了几个暗器,但其中两枚铁莲子将将及身时突然诡异地弹起,斜跳起来击向他的面门。
暗器居然会自动弹跳且毫无征兆,朱清标大惊,从未见过这样的暗器手法,急切中双腿顿地倒跃几尺,急运内力于左袖快速遮住面颊,及时挡住了那两枚诡异的铁莲子,但也被打得手腕隐隐作痛。
耳畔听到周围传来惊叫和怒骂,这才发现连擂台周边的几位旗使、掌门都在后退躲避暗器。
除万不可、朱清标和简续三人外,擂台边的几人个个面颊淌血,都被突然弹跳起来的暗器给打中了。
朱清标暗自心惊,竟不知来了多少敌人,射出几十枚暗器将众人打得狼狈不堪。
那蒙面女像一只轻捷的翠鸟跳到擂台上,她体型纤细,一身紧身黑色夜行衣也遮挡不住那丰腴的身材,虽只露出一双凤眼,流露出的却是冷冷的轻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