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从左边密林中走出一人,左顾右盼地来到龙潜藏身的树下矮身躲好。
归乔松细看那人衣着,像是在玉林庄里见过的某个门派的服色。
少顷,从右边灌木丛后传来了脚步声,先来那人在树后学着布谷鸟轻声叫了两下,灌木丛后那人听见拍了两下巴掌,接着先来那人也回应拍了一下巴掌。
灌木丛后之人钻了出来,笑道:“来者可是华剑派的甲鬼兄?不好意思,小弟秦瓤儿来迟啦。”
被称为甲鬼的那人有些迟疑,并未从树后走出,问道:“没曾想,在下要迎候的原来是花子门的秦舵主,怎么就你一人,十一旗使呢?”
秦瓤儿笑道:“你问的十一旗使管鲲嘛......有些不方便,稍后便到。”
甲鬼颇为谨慎,继续问道:“秦舵主......不知与花子门的秦瓢儿秦丐头如何称呼?”
“秦瓢儿既是家兄也是在下的二师兄,想必甲鬼兄在玉林庄是见过他了。呵,你也够谨慎的,快出来吧,通知我们见面却不现身吗,管旗使已经来了,这会儿......哈哈,出恭中,所以才将你们的联络暗号告知了在下。”
秦瓤儿说着话渐渐走近,归乔松见他一身黑衣,眉宇间长得跟花子门的丐头秦瓢儿很像。
甲鬼轻笑一声,知道十一旗使是个不拘小节之人,相信秦瓤儿所言非虚便从树后走了出来——果然是穿着华剑派的衣饰——拱手抱拳道:“令兄在玉林庄......贤昆仲在江湖中谁人不知,久仰久仰,小弟也是才到不久。”
秦瓤儿一见大吃一惊道:“你......三河盟的暗桩,代号‘甲鬼’的居然是您。啧啧,没想到华剑二老之一的李云竟然是......佩服佩服。”
李云尴尬地笑了笑,道:“良禽择木而栖嘛,贤昆仲不也一样投入三河盟中了嘛......”
两人相视大笑起来。
秦瓤儿道:“按八旗使吩咐,十一旗使与在下带人在此设伏,就等贵派全部赶到汇合点便动手。只是离约定时间尚早,不知甲鬼兄,哦,应该是李兄,为何提前放出信鸽召我们前来?”
李云道:“情况有变,不得不提前通知各位准备动手。”
“情况有变?无妨,咱们都有预案的。对了,李兄是从玉林庄来的,我们远远看见庄上有折冲府的信号焰射起,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嗨,管旗使急得什么似的,要不是八旗使事先严令不许各路人马互相联络,只能等他的消息通知,可到现在也没有任何音信过来。”
“玉林庄......呃,有一些事情发生,但非常有利于我们执行原定的‘颠覆计划’。八旗使吩咐在下转告二位,必须提前动手,只是......十一旗使何时能到?”
李云的眼光有些闪烁,刻意作了隐瞒,玉林庄的大会他是全程参与,只是眼前必须要推动颠覆计划落地,这对他而言才是最重要的大事。
连花子门内部都没有互相联络过那就更好了,李云心中暗喜,正好抓住机会办好眼前的事,暂不告诉他们玉林庄的真实情况,能瞒得一时是一时了,因为这件大事还得借他们两人之手来实施,只要他们不清楚玉林庄的实情便十拿九稳能成功。
为此李云刚一见到秦瓤儿便试探了一句,主动提到秦丐头,果然这位秦舵主还不知道其兄长出事了。
之所以李云笃定可以上下其手,瞒着他们推动颠覆计划落地,是因为玉林庄火起以后,他带着门人背起掌门何金标逃出了庄,走出几里便巧遇了万不可等几位旗使。
万不可是知道李云暗桩的身份,本来还一直抱怨由于逃出来得太匆忙大伙儿都遗失了联络信鸽,见到李云便放了心,随即暗示李云随他来到僻静处,悄声嘱咐帮忙联络十一旗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