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军上前问道:“桃蕊,怎么回事?”
桃蕊害怕,躲在邢军身后,指着龙潜叫道:“刚才婢子要给小姐送,送参汤,掀开珠帘时好像看见一个红色的影子,从,从窗户上一闪而过,当时只当是眼花没往心里去。走到小姐床前,就,就发现床上都是血,吓得婢子丢了汤碗,逃出房门,还摔了一跤。”
那两个护卫一听,都紧紧抓住龙潜胳膊,骂道:“淫贼,敢杀我家小姐,等着受死吧。”
龙潜此时有口难辩,任由双臂被拿住,叫道:“娘子,莫要冤枉了好人,贫道没有冒犯过贵府小姐。若贫道是凶手,怎不快速逃离还留在这儿等着被捉吗?”
家丁使上了力气,将龙潜的头压下,骂道:“院中都是水,你自然无法悄声逃走,还敢狡辩,闭嘴老实点。”
桃蕊见龙潜被控制住了,胆子大了些,走上前仔细辨认,说道:“邢司阶,婢子没有见到凶手的脸貌,从这淫贼的长相上看,无法确定。但婢子绝对可以肯定,就是这身红色道袍一闪而过,婢子瞧得很清楚。”
驿丞忽然说道:“快下雨时,小人从偏房里确实看见这个淫贼两次上了二楼,莫非是在踩点?没多久,雨就开始下了,半柱香时间才看见他下楼来。”
老丁也补充道:“这道人很奇怪,来买酒的人多了去了,没听说还要暴晒的。小人当时也没多想,倒是指点他到楼上晒酒,如今想来颇为可疑。”
龙潜辩解道:“那个时间快下雨了,贫道是上楼收酒袋子和葫芦,取了酒正好下雨,哪儿都没去就在楼上观雨景。看了片刻便下了楼,不是吾杀害了贵府的二娘子,贫道不是淫贼。”
邢军问道:“从你上楼开始一直到取酒,有谁看见了?暴雨一起,大伙儿都聚到过道上观雨,此时你在哪里?雨差不多下了半柱香时间吾才看到你,这之前你在哪里,可有人证?”
龙潜百口莫辩,晒酒之说似乎他们都没听说过,根本无法解释这是治疗内伤的秘方。还有当时连他自己都没注意到有谁看到了他的所有行为,更别说有什么目击者能为他证明清白了。
“贫道不是凶手,只是上楼来取暴晒的酒,因过道人多才逗留了一会儿。”龙潜还在辩解。
邢军恶狠狠地道:“将他的腿打断,捆了,搜他身,把他带回龙武军仔细审。”
已经有驿卒取了绳索来,另一名护卫抽出腰刀,要将龙潜双腿砍断。
龙潜怒极,双臂一震,摆脱了那两名护卫,叫道:“诸位且慢,还未抓到凶手,不可私刑逼供。”
“私刑逼供?淫贼,还想活命不成。”邢军双掌一错,揉身直上,劈手就向龙潜胸口抓来,叫道,“果然是个江湖采花贼,还敢拒捕,众儿郎,先拿下他再说。”
大家口口声声的采花淫贼,已经给龙潜贴上了标签,他知道这些人只是为了缉拿嫌疑犯,但不分青红皂白便要砍人双腿,手段未免过于暴戾,不愿束手就擒也不愿伤了人,轻轻挥手格开,叫道:
“难道还不容人分辨不成,仅仅只是嫌疑而已就要砍了双腿,如此武断岂能抓住真凶?”
邢军被龙潜格开,脚步踉跄,立刻抽出腰刀,叫道:“别叫淫贼走了。”
护卫都抽出了腰刀,谁知人人眼前红影一闪,腰刀都被龙潜夺下扔到地上。
同一时刻,见楼上厮打起来,吓得丫鬟、驿卒、围观的人都四下跑了。
姜华一直未做声,验尸之后的一些疑惑还在脑中盘旋,见龙潜发横,哼了一声,叫道:“朋友,把取走的东西交出来吧。”
身影一晃,向龙潜胸前抓去,出手便是成名已久的无极掌法。
龙潜不敢大意,看对方这一抓将周围退路都封住了,立刻运起金雷掌抵御。
姜华五指成钩,力道十分威猛,抓向对方胸口穴道。龙潜双掌交叉,左右手同时扭住了对手的小臂,姜华“咦”了一声,小臂使劲,一股大力涌出,龙潜双手被震开,但对方力道实在太强,立足不稳,连连倒退,撞断了回廊上的围栏,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