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司屿细长的手指起着指着棋盘的某处,宋云笙微微一愣,放声大笑。
“二皇子何必跟奴才打哑谜呢,表面看起若我在这落下一子的确可以起死回生,但事后若要脱困,比之前要难上百倍不止,这分明是一盘死局了。”
沈司屿抬眸,嘴角微微扯开,“你倒是挺有自知之明。”
宋云笙叹息一声,将棋子一一捡起来,“二皇子,奴才再如何都是您的奴才。即便要胜也得名正言顺。。
“可奴才身份与二皇子天差离别,犹如云泥。就算真的赢了,也寻不到名正言顺的理由。”
“二皇子,您说呢?”
这番话惹得沈司屿高兴,一招手,下人过来重新收拾棋盘。
他起身,面向湖上风光,笑容一寸寸收紧。
他原先派去的人居然没能杀掉陆啸廷,这实在是让他意外。
可宋云笙说的很对。陆啸廷姓陆不姓沈,即便将来他真的夺了沈家的江山,也是名不正则言不顺。
主不附庙,勉强得来的握不住。
不管哪个朝代,血统都是最重要的东西,陆啸廷有雷霆手段,却也拿不住人心。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说不定到那时,他的手段反而会成为自己的催命符。
棋盘已重新收拾好,可看沈司屿的样子,并不想再来一局。
宋云笙起身在他跟前站定,“二皇子还在为那件事儿烦心吗?”
此时他们所眺望的方向正是扬城知府的府邸。
二皇子轻摇羽扇,微微蹙眉。
“他正在养伤。恐怕要不了几日就能再次生龙活虎,而本皇子派去的人无一例外全是草包。”
“云笙,你不妨给本皇子想个主意,究竟该如何是好?”
这算是沈司屿最大的烦心事儿了。
都说猫有九条命,可陆啸廷的命似乎比猫还要多。
这些年沈司屿不知派去了多少人,也不知暗杀了陆啸廷多少次,但每一回都是无功而返。
这次是最严重的一回。
根据探子来报,陆啸廷身负重伤倒在乱葬场里,眼瞅着就要活不成了。
可不过一个晚上,再见他时,他居然又重新站起来了,身上的伤口也都被包扎的整整齐齐,干净利索。
在他重伤的情况下,又杀死了好几个暗卫成功逃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