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口红灯,林烬桁降下车窗,手肘撑在窗沿上,心上像压了块大石头,闷了一口气喘不匀。
他发现秦雨销的想法跟他是错开的,他不知道要怎么使其通顺,他很少会有这种无力感,很烦。
“我的钱都是我自己赚的。”林烬桁开口,“我高中就开始和同学合伙创业,投资是自己拉的,没用家里一分钱,算不上白手起家但也没差多少。”
没朝家里要钱,但合作方多少会因为他的身份给他面子,用几亿投资换一个和林家交好的机会再划算不过,所以算不上白手起家。
他承认他的身份带来许多便利,可创业初期付出的努力都是真的。
还有金水湾那片儿酒吧和商务KTV,每一家一天的流水就是上千万,原本要建楼盘,是他和资方签的对赌协议。
十几岁独立做生意,那是他长这么大感到压力最大的时候。
后来同时开科技公司和创立投行,一步步都是他做的决策,和合伙人带领团队闷头闯,谁也不知道能不能在金融市场站稳脚跟,可能明天起来就被浪涛吞没掉。
秦雨销闻言沉默住。
普通人十几岁在拼高考,有钱人家的少爷就已经创业了。
有时候人和人之间的差距,比人和狗都大。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讪讪地道,“那你……也挺辛苦的哈。”
十几岁创业,保送A大,二十岁进入特种部队,二十二回来继续念书。
别人一辈子的经历,他二十出头全给体验完了!
怪不得二十二了还没谈过恋爱,全他妈干正事了!
绿灯跳转,暂停的车流动起,林烬桁却没动,反而偏头注视着她,“我自己的钱给你花也不行?”
“……谁要花你的钱!”后面的车辆已经响起鸣笛声,秦雨销不愿再跟他起争论,“快点走吧,少爷你能不能遵守点交规!”
林烬桁回正视线,也不关窗,一脚油门踩下去,猎猎冷风呼啸着扑进车厢。
秦雨销没有挽发,黑发胡乱糊了一脸。
她用腕上的小皮筋束起头发,责怪起来,“你把窗关上,你不高兴就不高兴,别让我跟着受罪。”
林烬桁眉眼锋利,绷紧下颌,长指偏移,关了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