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士翟沉默了一会,说:“诸位同志,现在的东门市是个野市,没多少铺面商户,纵然来些小蟊贼,也不足为虑,日后这里兴旺了,来得各路人马可就都是有大靠山的。别得不说,到时候就是街上要饭的杆儿,也是通着天的来路,一个不对就能把你这儿闹得天翻地覆……”
慕敏淡淡一笑:“周师傅,您说的这些,我们都懂。不过呢,这里的第一个好处是无牵无挂,谁都不是我们的什么人,刀把子里出真理,管他娘谁的来路,要闹事就是――”她杀气腾腾的做了个砍的样子
周士翟点点头:“在下懂了,自当竭力报效!”
东门市的商民们忽然发现在东门街的十字街头,开始建造一座照壁,工匠们正在其中一面墙壁上叮叮当当的凿刻着什么――这就是新出炉的《治安法》。这部治安法基本就是《治安管理处罚条例》和《大明律》的混合版,最大的区别把是拘留、打板子、流放之类的刑罚全部变成了劳教,起始就是一年。劳教不需要通过司法程序,派出所所长一纸文书可以,对打击治安犯罪有极好的效果。各部门对这样提供免费劳工的政策十分欢迎,当然也遭到了部分民主派的质疑:不经审判,直接处刑有碍司法公正。但是土著享有的公正显然不是多数穿越者所关心的。
照壁前有三层的半圆形高台,这里是举行公判大会的主席台,公审公判一向是无产阶级专政司法体系里最有效的威慑形式,这个传统可以保留。独孤求婚热切的希望在十字路口广场上竖立起一座断头台,但是死刑判决属于国家司法权,穿越众明目张胆的侵犯朝廷的权力似乎还是为时过早,而且这里毕竟只是座市场。
与照壁同时出现的是一批古怪的人:头戴藤帽,身穿短毛式的对襟黑色立领短衣,木头扣子,腰束宽皮带,小腿上打着白色的裹腿,脚穿草鞋。屁股上挂着带短横柄的短木棍。每个人的衣袖上还有一块盾牌样的绣布,有些看不懂的花样,只有几个字大概还认得出来:上面是治安,下面则是东门市。
“靠,这活脱脱的是安南巡捕啊!”独孤求婚看到后勤上送来的服装和装备,发出了绝望的惨叫声。他原先給警察队设计的制服是很漂亮的,大檐帽,黑色翻领制服,皮革武装带、马裤、长靴,还有胸口的证章,袖子上的红色袖标――活脱脱的就是一党卫军。
“萧委员,我送上去的服装设计不是这个模样的啊!这么土气的模样怎么威慑坏分子?”独孤給萧子山打电话。
“你不就是把警察队搞成党卫军那模样吗?不成!”
“我提前剽窃下希特勒的创意也没关系吧?!现在可是1628年,希特勒还没干出啥令人发指的事情――”
“马靴、武装带?在海南穿这玩意?太浪费了。现在物资不宽裕,节约点好了,当年赤卫队员就带个红袖箍闹革命了,也没听说要制服齐备才能打仗的。”
哈德派遭到了第一次沉重打击,不过其他各哈派也都对萧子山的审美提出了严重的质疑。后来竟然引起了一场莫名其妙的制服风波。
警察队第一次在东门市亮相就招来了大量的围观者,虽然大家不知道警察是什么意思,但是老百姓还是很快猜了出来:这是短毛的“快班”呀!不过这短毛的快班和县衙里的差役可不一样,一是行动划一,每天定时在街面四周转来转去,这东门市本来就不大,隔不了多久就能看见他们一次;二是管得宽――“街面上的狗”,什么都管,连随地倒垃圾、做买卖起了争执,声音稍微大一些马上会来干涉。
这十名警察属于“制服队”,在制服队之外,由周士翟带队,他的两个徒弟、还有从劳工里吸收了二三人作为“便衣队”。每天分散在各处暗中注意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