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多久?时间耽搁的太久可不行。”董季重插嘴道。
郭逸点头:“当然!若是要一年半载的才能回本取息,两位直接存在大字号的柜上就走了。我这买卖,三个。月里就见分晓。”
其实连一个月都用不着。郭逸自己已经计算过,一船糖从徐闻运出来,到广州脱手。最快只要十天就行了。三个月总付二分的利息,利亦很重,但是比起拆借的利息。却低得多。何况这三个月里,钱还可以再过一二次手,等于是翻了三倍在用。
心事被人拆穿,董季重脸色有些发红,忙道:“不是这个意思!紫炎兄这么帮衬兄弟!兄弟怎么敢争多嫌少,只是有些不便的事情在内”只为了表示自己不是胡说。扭扭捏捏的透出些许消息来,说这些银子有一部分是“暂借的公费”在手里不便久留。郭逸想,他爹一个副将能有多少公费,这笔钱恐怕就是饷银而已。
“没事,没事,都是自家兄弟!”郭逸做出一副够朋友的模样,“来,来,喝酒!”
“即已说定,不知道把银子送到何处收纳?”董季重急着敲定此事,“我马上写个片子,叫人回去提了立刻送到府上”
“不用”郭逸断然道,“既然要一起合伙,第一讲究信用小第二讲究手续。你们两位的款子。到时候我自会叫起威镖局的人来收。二位和门上人、账房交代一声就可以。我这里关照紫珍斋立折子奉上,注明三个月,计息二分。若是行情好,再按股本奉上花红,这可使
“使得,使得!”这番话说的二人连连点头,觉得这郭东主说话做事即漂亮又可靠。对他又多了几分亲近之心。大事一定,心情自然松快,接下来的酒自然越喝越顺。郭逸也乘机打听了不少官面上的消。
最关心的,自然是广东方面对临高的态度,广异的官场上,刘香、诸彩老等人的动向,远比临高被人关注的多,董季重甚至没听说过有这事一临高是报过匪情,但是这年月报匪情的州县多如牛毛,临高县城如今还在官府手里,自然也就无人在意了。
至于北京城里,崇祯“拨乱反正”收拾魏忠贤余党的事情还忙不过来一最近已经是第三次斥责阁臣们清算“逆党”不力了。眼看着今年的南、北两京的“京察”必然会有一番大动作,清理魏忠贤的“逆党”所以官场上的气氛是颇为紧张的。当初的反魏的官吏们,这次自然要趁势上位;当初暗中勾搭的,要考虑如何多方打点,以便脱罪,最好还能保住自己的官位;骑墙派,则要钻营当朝的新贵,更进层楼”整个朝廷和官场,如群峰熙熙,没个安稳。
这和郭逸从朝报上得来的消息大体是不差的。既然北京和广东方向都无人注意,那么临高的建设还能获得一倒日对平稳的缓冲时期。这个消息,要尽快通知执委会。
酒吃到下午三点才尽欢而散。郭逸和四四交代了几句要紧的话,特别是要她注意最近来紫明楼的人中间有没有人在提及糖的事情的,有要紧的消息,要及时的派人过来通报。
穿越集团在雷州和的对雷州糖的控制权,势必要分出个高下来?按郭逐引旧,一,海义堂再强。也斗不过穿越集团这条强龙,就算不动用执委会的特种部队,光凭广州这边的运作。海义堂在这次收糖大战中是必输无疑的今天成功的拉到两笔头寸之后他愈发坚定了这样的信念。
现在在款子上面穿越集团已经是稳操胜券,恐怕海义堂是料不到穿越者有本事这么快的就搞到十几万的银子,以后几天应该还会有更多的头寸可以调集比叨说了,吴、董二人之外,类似的官宦人家的大少还有好几位,多不敢说,再调集四五万银子是没问题。二十万两的数字,足以打得海义堂爬不起身来。
中国向来被人称白银的黑洞,广州恐怕就是囤积白银最多的地方了。说是银根紧。其实手里有大笔现款的人有的是!只是得想法把他们的都给挖出来。
过去他只觉的穿越集团有了高家这条线,银钱方面根本不成问题,但是这次在糖业上面小试身手,才发现离“银根充裕”这四个字还查得老远。长远看来,多方的筹措资金才是要事。一路都动着如何更多的筹措资金,把生意进一步的做大的脑筋。
正在轿中沉思。忽然轿子停了,跟班来报:“老爷。起威孙掌柜的人来请安,请您即刻到镖局去一次。”
“什么事?”郭逸张口一问,发觉自己冒失了。来人只是个信使,能知道什么?孙掌柜多半是有重要的消息,非得当面禀告,在惠福街找不到他的人。知道他到了紫明楼,才派人在半路上寻他的。
“去起威!”
轿帘一下。即刻往起威镖局的方向而去。心里却有些七上八下。虽然这次雷州的事情他早有了九成九的把握,但是越到最后关头,就越不能出问题。此战的关键,就是广州的糖价,按照最近的行情来说,价钱是在节节上攀,已经到了三两九钱二分上。
他已经从华南方面知道,按照当地人的说法,雷州今年的糖产量是“中平”也就是一般的水准,但是中国出糖的地方不止雷州一处,尽在咫尺的福建也出糖,当地的行情他还一无所知,万一糖大批到货,价钱一跌,大笔高利借来的头寸就会变成一剂毒药!
这个节骨眼上。最怕遇到意外。郭逸已经关照孙可成,最近各地的分号、外柜要三日一报,如果遇到糖货过境,要设法打听糖的产地和产量,准备运销何处?要多让镖师下茶馆,为得就是在这些地方获取有用的消息哪怕只言片语,有时候也是极其关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