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应宸对宗教办的这套管理制度还是很不适应。传教结束之后他得撰写传教报告,还得填写许多宗教办的表格,详细到每个村寨的教徒人数。
“这不是乱弹琴么,道教又不是一神教有明确的教徒身份。”张应宸心想,宗教人头税明显是对一神教才有抑制作用,对汉传佛教、道教没多大的意义。至于信徒人数,在他看来这只能估算,没法做出明确的统计。
想到这里他觉得很有必要和何影谈谈,特别是还要和吴院长谈谈。关于宗教办未来的发展方向。在张应宸看来,吴石芒的临高修会占据全部耶稣会的资助是不对的,起码应该上缴一半给宗教办,再由宗教办统一分配。
使用耶稣会的资金搞宗教活动这是元老院首肯的,但是吴院长的优势也是在太明显了。张应宸传教一年多来痛感不管干什么,钱都是最要紧的。
荷兰东印度公司使团圆满的完成了他们的任务。双方签署了贸易协议之后,范?德兰特隆在顺利的销售完所有的货物之后,“马格德堡”号在临高装满了糖货、玻璃制品和杂货杨帆启程。草约将呈送巴达维亚的东印度公司评议会和元老院审阅,在得到批准之后最后换文。协议以荷兰语、汉语和古典拉丁文三种文本签署。以古典拉丁文文本为准。
在此之前,双方还签署了一个领事协议。虽然很多元老认为这个领事协议犹如放屁,一旦翻脸还得靠大炮解决问题,但是司凯德认为规矩要从这一刻就立起来。
虽然17世纪的荷兰人不见得有认真履行领事协议的思维,但是只要他们签了。临高以后就有足够义正词严的藉口去强制执行。正如大清不懂欧洲式的外交,英法用大炮来强迫它理解遵循规则一样。未来的外交规则,元老院也会用大炮来灌输给其他人。
荷兰人杨帆启程的时候,在临高各路外派团队也先后启程了,第一路启程的就是就是返回广州的广州站人马。他们将重新开启广州站,恢复公开身份,随后再利用处在大陆的优势,帮忙安排前往江南、辽东和山东的外派情报人员的行程。广东毕竟是水陆大码头,交通属于较为便利的地方。当地还有起威这一机构存在。目前的状况下,对外情报局认为不宜走海路,还是从广州出发,翻越五岭,走江西进入大陆腹地。
重返广州的事情,从和李洛由达成正式的和约之后就开始着手进行了。协议尽管签署的白字黑纸,但是在执行中郭逸等人算是受够了大明官府慢吞吞的效率,好不容易挨到了二月底,协议上的多项条款才先后得到了落实。尽管还有些赔款和退还的工作没有彻底完成,但是大致已经差不多了。
乘着等待条约落实的空闲,广州站的人和殖民贸易部的主要策划人员,就广州站下一步的业务扩展进行了讨论。现在广州站挟着胜利的余威回到广州,仅仅继续过去的那点业务就无法满足元老们的野心了。有人建议,在广州搞一个“澳洲式生活”的窗口。不仅销售各种商品,还要将现代生活的种种享受和理念传达给广州乃至全广东的有钱人。让他们在澳洲式生活方式下耳渲目染的“被腐蚀”。
概念类似于过去的紫明楼。但是新版的“澳洲式生活窗口”将更为大众化,面向的受众也是较为富裕的普通百姓为主,而非紫明楼这样非富即贵的人才能去得高级会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