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二十多人,都穿便衣。有刀剑。”塘马犹豫了一下。“不过骑得都是好马!”
“是江湖人物么?”
“不似,队伍严整,行列整齐。”
“先下去休息。”孔有德心中暗自忧虑,让塘马退下之后,他吩咐人去请各处宿营地通知将佐晚上到他的下处来会议,准备再努力说服大家一次。
陈思根此时带着他的小队已经抵达了距离孔部不到二十里的地方。在听到孔部的塘马已经发现自己的踪迹的消息之后,他命令全队折返,迅速脱离塘马的侦测范围。
在一个小树林里。他派出警戒哨,随后又派出侦察骑兵去确认几个候选目标的具体位置和情况二十多个年轻的队员穿着这里小商贩和农民常穿得棉袄和光板羊皮袄,尽管室外的气温已经低到零度,依然一个个精神抖擞。
“怎么样,没把蛋冻掉吧,”陈思根开了句玩笑。队员们都咧开嘴笑了,白色的雾气从他们的嘴巴和鼻里往外喷着。
“好了。我们在这里休息一会,到晚上就出动去办事!”陈思根说着拿起一根树枝,在地上画了一个简单的示意图,“我们今天晚上的袭击目标是南运河边一处闸关。距离东光县城大约二十五里。”
他用树枝和石块做标记,很将地形方位一一说明。这个地点是他在侦察兵报告的十几个备用地点中精心挑选的。这个袭击地点首先必须是运河上船只靠泊过夜的地方,一般都是比较繁荣的河边集市或者村镇。为得是确保有足够的目击者。其次地点必须距离孔有德部下过夜的村落不远。
孔有德尽管一路十分注意隐藏自己的行踪,但是从侦查骑兵的报告中陈思根知道,当地的百姓已经知道是一股官兵在本地劫掠,只是百姓们还不知道他们的来路——县里的太爷已经把乡勇都拉了起来,各村各寨也加强了戒备。
然而这处闸关并无防御措施,该处闸关尽管并非驻有收税官吏的钞关,却也是漕运衙门下的一个小小派出机构。
南运河地处北方,为了维持运河的水量和翻越分水岭,一路上修筑了许多调节运河水量的水闸。
这些水闸都有闸吏看管维护,每日定时开闸放水放船,因而也是官方机构——一般的土匪乱兵轻易不敢对这里下手,毕竟这是官面上罩得地盘。
打掉这里,牵扯到的就不止是东光县,而是整个漕运衙门。其性质的严重性远比屠灭几个村落来厉害,到那时候,就在近旁的孔有德除了造反别无它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