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滩上早就有二个黑衣人等候,许可知道他们是对外情报局部署在当地的情报人员。这次是来协助他们行动的。
“天诛八尺!”来人说道。
“还我公图!”钱水协对了口令。
“这边走。”接应的人急急忙忙的招呼着,许可一怔――此人说得不仅是标准的普通话,而且声音十分的熟悉。
这人应该是个元老!但是还没等他转过念头来,他就被特侦队员簇拥着一路小跑起来。
一路上月黑星稀,几乎看不清道路,四面虫鸣声响成一片。但是引路的人似乎熟门熟路,带着他们一路疾走。转来绕去。似乎走了二十分钟,忽然止住了脚步。
“就是这里。”他小声说道。
许可定睛一看,眼前是一处院落,孤零零的矗立在一片菜地中,看样子,似乎是一座小寺庙。
带路的人有节奏的轻轻叩了几下门,门立刻就开了。一行人马上闪了进去。
院子里漆黑一团,不见灯火,一行人依旧由他们引路,进屋下梯。正昏天黑地的不辨方向,房间里擦得亮起了一小团火焰,接着整个屋子里就大放光明。一时间许可眼睛都睁不开,眨巴了半天才算看清,站在对面来接应他们的正是谌天雄。
谌天雄自从在雷州干出了名堂,就成了雷州站的情报人员,伪装成道士主持邹和尚庙。最近二年雷州渐渐“临高化”,谌天雄在雷州干不出什么名堂来,便申请回了临高,将邹和尚庙转交给了新道教。自己边在机械口帮忙干活边在情报局培训班上课――许可在临高还上过他的明代社会生活的课――准备二次外派。
发动机行动开始之后不久,谌天雄就被对外情报局派到了福建泉州府。专门主持做郑芝龙方面的工作。
他们所处的地方,是后院一间废弃的偏殿,四面窗户都被封堵上了,天花板密密麻麻的安装着木条栅栏。靠墙全是柜子和架子,堆放着箱子物件。
“怎么样,我这地方不错吧?”谌天雄笑着说,“我叫人预备下了热水,你们先洗个澡,换身衣服!”说着已经有人送来了衣服包。
一行人洗过澡,换过本地的便服,钱水廷关照队员们都去休息,他和许可急于要掌握第一手消息,便和谌天雄在马灯下密谈。
谌天雄在本地待了几个月,他不是泉州本地人,难以很快融入社会,但是他能说广州话,所以就以糖业商人的面目出现――当时糖业商人中广东人很多。福建在明末又是重要的糖产地。自从月港被郑芝龙摧毁,安平就成了福建的主要贸易口岸,大量的福建特产:糖货、靛蓝、茶叶和外销瓷都在这里集散。谌天雄来这里做买卖一点也不扎眼。
至于这所庙宇是他最近刚刚弄到手,就做了一处秘密的据点。
据谌天雄说,晋江这里,基本上就是郑芝龙的天下――虽然县里的大小官儿都是朝廷委派,但是县里的吏目衙役,大多听命于郑家的人。
好在郑芝龙对参合地方政事不感兴趣,他插手官府无非是为了让郑家能够攥取更多的利益。
“……郑家如今在整个泉州都在收购土地,势头非常猛。晋江这里尤其厉害。”谌天雄说,“郑家的兄弟一个劲的买地,只要有地出让就非买不可,很有点巧取豪夺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