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储存在内的火药、兵器都损失了。但是里面的文件和金银细软因为及时转移全部安然无恙。驻守的人也都及时撤了回去。
何六等人咋舌,这赵老爷真不是盖得!自然也对郝元暗暗佩服。
“你派一个脸生的本地人出城,尽快通知凤凰山庄那边的周十二,等天一黑就带着弟兄们走人,不要搀和攻打山庄的事情了。从据点撤出来的几个镖师都是石翁的人,全部灭口。”
“是。”何六点头,“我们现在怎么办?”
“咱们先在城里避一避。”
虽已不再攻打完璧书坊,但是很难说赵引弓有没有在城门口设下暗卡以图跟踪。所以郝元就关照大队人马暂时不要出城。先在城内各处据点落脚隐蔽。他自己也不出城,只带几个亲信。到一个秘密徒众家中隐蔽。
南下洼已经不能去了,那里虽然安全,但是现在出入口必然是有大量的暗探跟踪,自己的行踪一旦败露,保不住赵引弓会使出什么手段来。他原来打得是一个出其不意,现在“出奇”已无可能,攻守易势,自己的局面十分被动,只有蛰伏重新等待机会了。
曹光九、苟承绚苦心策划的“火烧凤凰山庄”的计划,尽管策划精心,实施到位。还专门通过张广湉请来几位高僧来放焰口做法事,宣扬破魔卫道,一群群破产的蚕桑户也集中起来,准备着有仇报仇,有怨报怨。更有大批的打社暗藏火种硫磺,直等一发动起来,冲进山庄就对着慈惠堂纵火,来个火烧连营。
然而西华的叛逃使得整个方案完全暴露,钱水协根据西华的口供,调整了防御安排。天色刚一擦黑,放焰口的仪式刚刚开始,几名狙击手就在山庄内的设计阵地开枪射击,将主持法事的僧人击毙。
喧闹的法器和消音器完美的掩盖了步枪射击的声音,夜视瞄准镜更是准确的将弹头送进了将近一千米之外的人体内部。
主持僧人的突然死亡引起了极大的恐慌。现场指挥的曹光九――苟承绚自告奋勇接了去放河灯的事情――暗叫不妙:搭设法台的地点距离山庄大门足有一里多地,法台周围,除了被煽动起来的百姓、“打社”和请来的和尚之外别无他人。赵老爷除非有法术,否则绝不可能在这么远的距离内置人于死地。
张广湉却怀疑台下围观的人中潜伏有善用弹丸的刺客,因为看死去僧人的额头,却有类似中了弹丸的模样,只是孔径极小,不似火铳的弹丸。当即让曹光九将台下的人全部拦截到二十丈之外,只留下做法事的僧侣和随同来壮声势的各个“香社”。
没想到第二名僧人刚一上台,还没开口,就再一次突然跌倒在地。张广湉抢上台去,抱起僧人,已是气绝了。却见也是眉心多了一个流血的弹孔。张广湉心中恨极,知道必是山庄中人捣鬼,但是却不知道对方如何行事。法台旁全是可靠熟悉的人,闲杂人等已经被拦截到二十丈之外,别说弹弓或者手打弹丸,就算用鸟铳也打不到这么远。如果说是山庄那边射来,法台距离山庄有一里多远,得用大炮才打得到这里――况且第二名僧人登台的时候法器还没响,放鸟铳的声音不可能听不到。
到底用了什么邪术!张广湉气得满目赤红,却又无计可施。眼见着下面的众僧和香众表情仓皇,颇有畏缩的意思,不由得直跳脚,然而再要让人上来做法事却无人肯应了。任他如何劝说,再无一个响应。
忽然一阵狂风吹来,将供桌上的一件法器“哗啦”一声吹倒,聚集在台下的僧人香众顿时一哄而散,不到片刻已经逃了个干干净净。只剩下张广湉一个人在台下气得大哭起来。
曹光九只觉得心里胆寒,暗暗嘀咕这事还成不成?正在彷徨间,忽然听到苟承绚在叫他,扭头一看却不见踪影,再看才发现苟承绚缩头缩脑的混大堆的人群中直向他招手。他暗骂:真是个没卵子的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