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要这么干,第一要有钱。第二要有权。
不幸的是,他现在既没有钱也没有权。有一点面子,但是只能办小事。
承包给张有福的那个包工队,他现在也不方便自己收回来干:吃相太难看了,要知道现在有正儿八经自己产业的元老一个都没有,即使是那生意火爆的南海咖啡馆,法理上也不是他的,而是农委会的财产。
理论上,元老的分红是非常可观的。但是实际上,元老基本上无法支配这笔分红。元老院执行的是高积累政策,元老分红账户实际上是被冻结的。作为元老,能够支配只有自己的工资和补贴。每个财政年度结束之后再根据当年的货币发行情况酌情允许提取一定数额现金。
就是这样,财政口还在挖空心思的想着“回笼货币”。以至于有元老吐槽办公厅的“特供商店”卖得各种“办公厅特别用”商品其实就是本时空的“高级点心”。
卢炫的收入不幸在元老中间又是相当少的。虽然职务工资上他和其他元老没多大区别,但是在津贴这一块上他就差得太多了。毕竟大图书馆的工作即非重体力劳动;又不用顶风冒雨,日晒夜露,爬山越岭;也没有在工厂或者战场上随时随地有一命呜呼的危险。所以大图书馆的津贴标准是按照最低的中央机关行政岗计算的。卢炫因为经常兼职出差,在整个大图书馆里算是津贴拿得最高的。
对于其他元老来说――比如坐在他对面的程元老,其实收入比他还要低,但是人没负担,照样可以云淡风轻过着惬意的生活,但是他就不行,他家大业大,元老院奇葩的税收政策更是进一步加剧了他的财政困难。
其实从去年开始,卢家庄的财政就已经出现窘态,对“门下”的各种“赏赐”开始有“成例”也是那时候制定的。
仕途上自己的作用有限,经济支持上又后续乏力。人是很现实的动物,即使他有大恩于这些人,当他们发觉主人并不能给自己带来多大的好处之后,剩下的就只有逐渐疏远了。连带着,连卢家庄也开始有些不稳起来。特别是刘蕙――他暗暗懊恼自己当初不该送她去女仆培训班代培――虽然她从培训班上学来的现代知识对自己有用,但是同样也塞了一脑子乱七八糟的玩意,变得难以“管教”。光她和其他女仆的人际关系就是意见很头疼的事情,天知道她会在她们面前乱说什么。
得好好的再敲打敲打她,让她知畏。他默默的想着,不然她终究是个隐患。
当然一味的敲打也不能解决问题,唯一出路就是自己迅速强大起来。否则他这些年的苦心不仅是镜花水月为他人做嫁衣,说不好那天元老院风气一变,他这个无权无势的又不安分守己的元老就会变成契卡的靶子,而卢家庄说不定就成了自己被批倒批臭的铁证。但开弓没有回头箭,世上没有后悔药,他必须硬着头皮走下去。
“我不能再等了!”卢炫一把推开堆在桌上的舆情分析,腾的站了起来,一脸凛然。
叮当叮当,院门口的门铃被拉响了,这院子没有他吩咐任何人都不许进来。
“什么事?”他不耐烦的冲着院门口喝问道。
“老爷,”张兰在院门外怯生生的说道,“蕙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