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我认为,大明对科学的认知非常有限。不是说大明没有科学,而是这种科学还停留在经验主义的层次上,这不仅是因为工匠本身低下的经济条件和文化水平决定,也因为大明的商人和缙绅对此缺少认识,鄙视工匠的技艺……”柯雷尔站起来侃侃而谈,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刘翔就坐在后面的原因。
柯雷尔的表述是元老院钦定课本里的观点,没什么稀奇的。但是能说得明明白白,还得紧扣实例,条例分明,这就算很不错了。
听了一整堂“一周时事”的政治教育课,下课后刘翔才跟胡青白打上了招呼。
“哎呀!老领导风采依旧啊!”刘翔先向胡青白伸出了手。
胡青白稍微拍了拍手上的粉笔灰,跟刘翔握了握,打趣道:“你这临阵脱逃的家伙可是稀客啊!”
两人互扯了一下“离情”,刘翔又关切地问了问柯雷尔的学习情况,胡青白因为挂着选拔组班主任的职务,自然也是清楚的――不然刚才也不会特意点柯雷尔回答问题了。
“这个学生,数学物理科目还可以,生物化学不行,不过这两门课普遍不怎么样,我们正考虑改教材……”胡青白和刘翔没聊上两句,就赶时间要走了,他要去处理工作――胡青白的本职是教育人民委员,原本教育口盘子小,一个芳草地就差不多包括全部了,他主要是当教师,编教材。如今人口多,地盘大,各地都要设学校,还要大规模开展职业教育,行政上的工作大幅度增加了。
刘翔也不以为意,教育口的就是这么忙,再说现在他其实处在“身份未定”的状态,直接跟胡青白谈教育口如何支持下一步的行动,现在是不合适的――至少等他下午去组织处过一下流程后才好说话。
刘翔带着林登万和第八格两个警卫在校园里四处晃悠,这个教室外面听一听,那个教室外面看一看。刘翔主要是看高小的情况,五年的全日制教育到底如何,刘翔想自己评判一下。
高小的班级人数不多,学生们的年龄差距不大,仅有的几个格外显眼的大龄学生应该是其他一些元老的赞助生。不过正在被刘翔“旁听”的这个班上,表现最抢眼的是个女孩子,名字是什么却没听清楚,因为归化民老师有那么点口音,女孩子姓包还是姓鲍都没讲明白。这堂课讲的是几何,但很明显老师的备课是不足的,完全是靠教案在照本宣科。黑板上这个题并不是只有她准备的那种解法。现在她已经被这个女学生给打败了,她站在台阶下面第一大组和第二大组之间的走道上,和其他的学生们一起看着讲台上的这个女学生讲解另外一种更加简洁的解法。
“题干已经说过了,鳖臑就是四个面都是直角三角形的三角锥,那么我们可知棱边de与dc垂直……”
刘翔一边听,一边点头,但心里却叹了口气――直接拉高年级学生搞行政实习是不可能了,人又少,又精贵……
打芳草地学生算盘的外派元老他不是第一个,当初搞发动机计划的时候就曾经在高雄借用了一批芳草地学生充当去行政实习生,后来毕业之后也就安排在台湾和济州担任干部了。问题是他现在盘算着能不能搞些高小甚至选拔组的人员。毕竟培养干部不能总在层次上培养,怎么也得来点精英人才。
不一会,刘翔就踱到了选拔组和初代目们的学习院了,问了问门卫,现在这堂课他们都在实验楼里做化学实验,还五分钟就下课。
刘翔把警卫员留在原地,自己又踱到了实验楼。这座当年芳草地落成时候最奢侈的钢筋水泥结构的小楼外墙上爬上了常青藤,已经颇有些韵味。说起来,元老院在教育上投下的本钱可真不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