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等新道教的人来了再说了。她想。
临高,云笈观一间宽大整洁的办公室里。
“这事情也只有你能出马了。”戴锷说着拉了下他的道服下摆,竭力让人不要注意他穿着的新道教的道服。
实话说,张道长设计的这身“道服”,他个人觉得穿着有点尴尬:虽然戴道长对道教或者新道教都所知甚少,但是对传统道袍的飘逸的审美趣味还是比较推崇的,对这军服式的道袍着实不感冒。他倒是比较羡慕眼前的这位崔道长,穿着一身灰布的传统款式道袍,经过汉服社的“改良”,真是即飘逸又潇洒,
谁叫自己吃饱了没事干想上位自己主动要求出来当这个“二当家”呢?如今腐道长在苏北山东一带活动,依托沂州与当地盛产的各路民间教门斗得不亦乐乎,颇有些“此间乐,不思蜀”的意思。上次还专门写了一个条幅过来,说是请庄老爷写得,要他装裱好了挂云笈观的元老静室里。戴道长打开一看,上面一行如橼大字:“与人斗,其乐无穷”。
“你倒是‘其乐无穷’,老子当你的苦力劳工!”戴道长暗骂道。
别看腐道长人不在临高,新道教的建设可是时时刻刻都在关心着,借助发动机行动之后元老院在北方打通的交通渠道,道长愈发勤快的写信,来信从简单的一张纸变成了厚厚的册子,其中的内容无所不谈,从新道教道观的建设标准到哪些神仙可以列入“正祀”;从道生的选拔教育到给新道教人员“定编定级”。事无巨细,他都有具体的指示。隔三岔五的,他还会寄回一箱子书,全是他“亲手改订校正”的道家典籍,要他安排出版。
“你这么干还象一个道士吗?!”看着这些被涂抹圈点,不时还贴上写有大段文字的纸片的书籍,戴道长不由的暗暗嘀咕――这篡改典籍也忒猛了点吧。他虽然根本就算不上什么道士,也对道长如此的大胆狂放感到忧虑。
不仅典籍被篡改,他们所在的这座由盗泉子亲手规划设计的云笈观也看不出多少传统道教的意思。
且不说那风格奇特,中西合璧式的牌坊式大门,就说那刚刚落成不久的大宣教殿:巨大的磨砂玻璃太极穹顶和墙壁上的大幅彩色玻璃镶嵌画玻璃窗,很难看出临高的新道教与大陆上的旧道教有何相同之处。要不是穹顶上巨大的太极图和矗立在殿宇入口处巨大的老子化胡图的玻璃镶嵌画,实在很难想象这座建筑居然是道教宫观。
来信多,要的东西也多。每次来信,腐道长都会开出长长的单子,要戴道长调拨发运的东西从五谷杂粮到建筑材料,书籍文具无所不包。弄得戴道长隔三差五就要跑大波轮船办事处发货运不说,问题是这些东西企划院并不会免费给戴道长。
东西第一要排供货计划,第二,得按内部调拨价付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