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哪里知道我也是泥菩萨过江,自己都不知道办法在哪里呢!想到善后局的这帮乡贤们哭穷的模样,解迩仁的心情又坏了几分——不知道钱粮筹集的怎么样了。
怀着这样厌倦的心情解迩仁匆匆离开了渡口,回到了府衙门。企划院搜索队的人已经把战利品和梧州府、县两级的各种公库内容盘点了一部分,做成了册子。
解迩仁看了看,总得来说油水不大:粮钱几乎没有。他心里愈发痛恨熊文灿:带着几万人在梧州糟蹋了多少钱粮!
战利品里杂七杂八的物资倒是不少,但是多的是刀枪军器,对他现在的困境一点帮助也没有——刀枪他用不了这许多,大明的火器元老院也看不上眼。看来看去也就是明军抛弃的船只还有些价值,至少可以用来修复浮桥。
他盘算着哪些东西可以用,哪些事情要尽快办理,一边想一边写,时间久了觉得头疼,起身转了一圈,忽然想起了女刺客,叫来了赵丰田:
“那个女刺客怎么样了?”
“押在府牢里。”赵丰田说,“据衙役说性子特别刚烈,抓到之后就想咬舌,后来路上又想撞墙,这会枷在墙上,连嘴里都塞上东西了。刑房书办请首长示下,怎么处置?”
这种事只要派负责治安的归化民干部去办就是了,要说重要性无非是挖掘下幕后有没有“反元老院团体”的存在,嫌麻烦的话直接处理也可以:无论是就地处决还是放宽一线押送临高去“劳动改造”,都是一句话的事情。
不过呢,解迩仁的记者本能复苏了:这事情背后肯定有大新闻!他的鼻子似乎嗅到了重大社会新闻的臭味,全然不顾自己就是当事人之一。
“不,我要亲自审问!”解迩仁断然道。
除了本性难改之外,这多少也包含了他想用熟悉的东西冲淡下眼前的苦闷情绪的意图在内。
“是,我这就去叫人带她过来!”赵丰田久在元老们身边工作,对首长们突如其来的主意已决习惯了。“首长永远是对的”这句话几乎成了一种老归化民的迷信。所以他没有任何置疑的转身去办了。
解迩仁叫住了他:“我到牢房里去审,不要带过来。”
这里已经改成了办公室,到处是文件和地图,让犯人和留用的衙役进来并不合适。解迩仁这点保密意识还是有的。
赵丰田当即在前引路,将他带到了府牢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