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他夹袋里还有几个人,要么是警局认为历史有较大污点不适合重新入职的,要么就是不愿意再干这行的,但是不介意赚几个外快的。这些人,在新的体制下统一被纳入了“线人”体系。
“你们几个去各处收兑银子的地方,打听一下一月十一号之后这些日子没有人兑过银子,整得散得都弄清楚。”
他说得收兑银子的地方当然不是中储、德隆和部分钱庄这些“市政府指定兑换点”--币值改革之后,为继续收兑社会上的白银和铜钱,中储行指定了一批金融机构作为收兑处。白银持有者将银子带到这些地方,经过看色秤量就可以兑换到相应的银元和纸币。
本地的百姓,出于各种目的和需求,有时候会有把银元和银元券重新兑换成秤量的白银的需求。而元老院只承诺银元券可以兑换成银元,但是不论银元还是银元劵,都不能重新兑换成白银。
兑进兑出,便给投机分子以一定的套利空间。相应的黑市也就应运而生了。
财金省自然不能容忍这些投机分子的存在,也搞过“打击”。不过就和旧时空一样。只要套利的空间存在,“票证贩子”“黄牛”这样的人始终有其存在的灰色空间。
高重九估计,这伙劫匪因为银子来路不正,不大可能到银行钱庄这些地方去兑换,只能去找这些银钱贩子去出货。
“……银子一共是二百两。苦主说有五个二十两的锭子,三个十两的锭子,其他都是散碎银子。对了,五个二十两的锭子有倾销行的字号,戳记是‘三江茂’。”高重九说着细节,“还有一件事。你们四下探听一下,最近有没有拍花的人来广州作案--有消息立刻来找我。”
李子玉手头还有其他案子,把大市街抢劫案放下之后,又忙了一阵其他案子--广州城里的治安比起元老院刚入城的时候有了好转,恶性案件大幅度减少。但是零碎的案子依旧很多。特别是盗窃案。因为广州的流动人口很多,而且还有一个至今没有完成户籍登记的庞大的疍户群体,这使得盗窃案的破案率低得可怜。不得不经常组织拉网式治安清查来破案。李子玉也因此疲于奔命。
正忙得四脚朝天,赵贵突然闯了进来。
“报……报……告……报告!探长……”
阿贵跟着李子玉也算是顺风顺水,大功劳没有,汤汤水水喝了不少。人虽窝囊,却也因为冒家的案子晋了一级警衔。李子玉从临高培训回来调入刑警科的时候,就把赵贵从治安科巡警队给要了过来,如今也是刑警科的探员之一了。当然,这事能办得如此顺利也靠了练霓裳对他“立场坚定”的赞赏,她认为赵贵虽然能力有欠缺,却有着最简单的“忠诚”。其他警察则都叫阿贵是“李子玉的跟屁虫”“李子玉的傻契弟”。